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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第1页)

翻来覆去,在床上摊了大半夜的煎饼,覃秀芳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她又回到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进城后因为不识字,连路标门牌号都不认识,生活极其不便。覃秀芳去超市买东西时,连上面的说明都看不懂,有时候都弄不清楚包装袋里卖的是什么。这让她萌生了识字的想法,她用了好几天做心理建设,才鼓足了勇气,找到沈一飞结结巴巴地说明了自己的想法。说完后,她两只手紧张地捏在一块儿,忐忑不安地等着沈一飞的答复。沈一飞没让她久等,转了一下轮椅,将书桌让了一半出来,然后说:“拿把椅子过来,放这儿。”覃秀芳把椅子放在他旁边。沈一飞让她坐下,接着从书架上拿了一个本子,提起钢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三个大字“覃秀芳”,接着将本子推给了她。“这是你的名字,先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覃秀芳不识字,但她给周立恩带孩子的时候,看过孩子们写的字,东倒西歪,张牙舞爪,不像沈一飞写的这三个字,简直像是印刷出来的一样。覃秀芳受到了鼓舞拿着笔,模仿他的字,学着写自己的名字。但有的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易。明明看沈一飞写她名字的时候特别轻松,笔下一滑,她的名字就出来了。可轮到覃秀芳动笔,她却发现,她写出来的字比周立恩的宝贝儿子写的还难看。练了整整一页,也没有一点进展,字一个比一个难看。覃秀芳苦恼地捏着笔,沮丧到了极点。在书架前看书的沈一飞似乎察觉到了她低落的情绪,推着轮椅过去,低头看了一眼纸上歪歪扭扭,斗大的字。覃秀芳察觉到他的目光,很是不好意思,手按在纸上,丧气地说:“算了,我太笨了,不学了。”“坐下。”沈一飞叫住了她,另外拿了一支笔,摊开一个本子在桌子上,“跟着我写,先写一横……”他一笔一划地教她怎么写自己的名字。那个下午,覃秀芳不知疲倦地练字,不知道练了多少遍,直到她能工工整整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沈一飞将书桌让了一半给她,督促她每天在那里练一页的字。覃秀芳写啊写,写得手都痛了,她抗议地举起了手,发现自己手上红红的,布满了细碎的伤口。这些伤仿若一道光,打破了她的梦境,她陡然醒来抬起手看着自己手上昨天留下的伤,有些哭笑不得。这可真是个奇怪的梦,竟然跟现实结合在了一块儿,真真假假,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躺在床上平息了好一会儿才清醒。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了郝丰的声音:“秀芳,醒了吗?”“醒了,这就起来了。”覃秀芳想起今天还要给她娘迁坟,顿时将诸多念头压在心底。这一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上午要去购买需要的各种东西,办伙食招待来帮忙的村民们。到了午后,阴阳先生算出来最合适的时间,几个青壮年生肖属相跟她娘不相克的男人打开了墓。说是墓,其实就是一个土坑。她们是外来户,没有亲人,家里又穷得很,她娘去世后,一把火烧了,将骨灰装进了一个非常旧,不知有多少年的土坛子里,挖了个坑就埋了。后来还是覃秀芳捡了一些石头去旁边砌了个简单的墓,连墓碑都没有。当时的简陋倒是方便了这次迁坟。覃秀芳将装骨灰的坛子抱了出来,小心地擦干净上面的泥,然后用提前准备好的干净土布包好,准备带回去,先放在她买的房子里。等过一阵子去把养父的坟也迁了过来,再将他们俩一起合葬,生同衾死同穴。迁好坟,已经是大下午了,没有车想在天黑前赶回县城根本不可能。他们决定再住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坐村里的牛车去县城。将养母的骨灰带回去后,覃秀芳还有一件事不放心。她寻了个借口,又去了一趟康大江家。康大江两口子看到她很高兴,丁怡直说:“秀芳,你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做饭,晚上在这里吃吧。”“不用了,婶子,我来找你们是有点事想委托你们帮忙。”覃秀芳叫住了丁怡。康大江两口子坐了下来:“什么事,秀芳,你说。”覃秀芳垂下眉说:“是这样的,我昨天听说有人在山上给我建了一座坟,我这不是没死吗?建坟立碑,多不吉利,我昨天去山上看到就气得将碑上的名字给划了。可回去后,一想还是不舒服,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梦到这座坟,但时间紧迫,我们明天就要走了,所以康叔,我想麻烦你抽个时间去把那个坟给平了,你看方便吗?”给活人立碑建坟,这个事乡下人挺忌讳的。康大江两口子都理解覃秀芳的顾虑:“成,这个事就交给叔,你要不放心,我这就去给你平了。当时那个小伙子给你建坟的时候,我在一旁看着,他可能比较着急,加上在村子里也没认识的人,没人去帮他,所以坟挖得不深,平掉很简单的,一会儿就能弄好,我这就去。”能够尽早解决掉这个坟自然是好事。覃秀芳感激地说:“谢谢康叔。”“小事。”康大江扛着锄头上山去了。丁怡留覃秀芳在家里说话:“那个给你建坟的人,你认识吗?”覃秀芳迷茫地摇头:“我听说是个穿军装的年轻人,我是去了江市才认识了不少穿军装的年轻人,应该不是他们才对,我也不清楚,婶子有什么线索吗?”丁怡摇头:“没有,那个男人穿着军大衣,来到咱们周家村就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听说你被烧死在老屋子里后,那个年轻人的脸色变得好吓人。他腰间别着枪,当时周家的人全噤了声,生怕他干出什么事来。不过他在周家的房子上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走了。”“大家都以为他找不到就走了,结果等第二天一大早,你康叔上山采药,就看到大清早的他在山坡上挖坑,挖好后将一个小坛子埋进了土里,然后立了块碑,在碑前站了一会儿才走。等他走后,你康叔去看,发现是给你立的碑。当时村子里还猜测,说他可能是你的亲戚,打听到你的消息,特意来找你的。秀芳你要不要找找,兴许你养父母家还有其他亲戚呢。”随着丁怡的描述,覃秀芳仿佛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穿着军大衣,风尘仆仆,不远千里来到这个陌生的小山村寻她,最后却得到了一个让他绝望的消息,他发狠了在将残垣断壁的土挖了起来,珍而重之的埋葬。想到沈一飞当时绝望的心情,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呼吸都有些困难。“秀芳,秀芳,你怎么啦?不舒服吗?”丁怡看到她一瞬间红了眼眶,担忧地问道。覃秀芳摇头:“没事,我……我就是想要是有人早点来找我就好了,说不定我就可以早点找到我爹娘了。”“是啊,可怜的孩子。对了,你爹娘对你好吗?”丁怡不放心地问道。覃秀芳点头:“很好,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这些年他们从没放弃,一直都在打听我的消息,只是世道太乱了,没能找到我。”丁怡想着覃秀芳现在的样子,还有陪她回来的两个军人,想来她的家人们很重视她,遂放心了:“那就好,你这孩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嗯,谢谢康叔和丁婶你们的照顾,你们要是哪一天进城了,到我家来做客。”覃秀芳诚心地邀请他们。丁怡笑了笑:“好,要是有机会,我跟你叔一定去看看。”话是这样说,但双方彼此都知道,这个可能微乎其微。在这个交通极其不便利的年代,除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去江市不可,不然康大江他们不可能去城里的。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康大江满头大汗地回来了。“秀芳丫头,墓已经平了,那块墓碑直接牙进了泥土里。”覃秀芳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辛苦康叔了。”“小事,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康大江脚上裤腿上沾了不少泥。就在这时,郝丰又找过来了。覃秀芳只得起身跟康大江两口子道别。次日吃过早饭后,覃秀芳塞了一千块钱给唐大山的老婆,又将买的一块布留给了她,然后穿着素净的衣服,抱着养母的骨灰出了唐家。知道覃秀芳今天就要走,大清早的,不少人都来跟她道别,三婶五娘都一个不落,一个比一个热情:“秀芳,下次回来,到婶子家里做客啊。”“好,谢谢婶子们,还有叔叔伯伯们,你们就送到这里吧,我们先走了。”覃秀芳坐在牛车上,微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牛车缓缓踏上前往县城的马路,这个她前世生活了六十年的小山村越来越远,最终化为一个小点,消失在视线中。覃秀芳知道,这辈子她应该都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了,她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声:永别了,周家村!这个承载了她半生血泪的地方。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闷,王博感觉这几天特别难熬,因为他家副团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以前他们在私底下偷偷给副团起了个绰号,叫笑面虎。看着好说话,平时也没什么架子,但要是发起狠又比谁都狠,明明上一秒还在笑,下一刻就能罚你跑个二三十圈。那时候只觉得沈一飞笑得越灿烂越恐怖,但现在想来,还不如笑着使坏呢,他到底知道接下来自己面对的是什么,而不像现在这样一点底都没有。其实沈一飞并没有针对他什么,也没冲他发火,但架不住以前被罚的阴影太重。忽然,敲门声响起,解救了他。王博赶紧去打开了门,外面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小护士,嘴角抿着笑,两个酒窝甜美可爱。“王博同志,听说沈副团这两天没什么胃口,这是我包的饺子,猪肉白菜馅的,我拿过来给沈副团尝尝。”小护士含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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