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答应。”【太宰治】说得笃定,就像是已经看到了那一幕,“到时候,我会来取。”
黑色的死霸装在曜日下衬出一片阴影,光影摇曳间,衣袖和领口裸露出的绷带渐渐泛红,主人却半点没放在心上。
浦原喜助突然道:“你对崩玉怎么看?”
“颜色很丑的球。”【太宰治】转身离去,步履散漫,“不是我的品味。”
浦原喜助:“……”
果然是知道崩玉的人,露琪亚的异状来自他?什么时候尸魂界出现了这样一个死神?
浦原喜助低头,握在红姬上能明确感受到震动,不会错,斩魄刀在……害怕?
见【太宰治】消失,四枫院夜一看浦原喜助脸上的神情不像是轻松,反倒是严肃得厉害,“你也觉得他很危险。”
“确切的说,他不像是人。”浦原喜助翻动着资料,神思却没在上面,“活人或是死人该有的情绪,他都没有。”
崇尚暴力和鲜血的黑泽阵尚且还可以找到方式‘和平’相处,但这人?浦原喜助只感受到一种异于常人的平静,平静得犹如一具空壳。
温和的表皮下有种掌控大局的领导力,仿若他手下的棋子都能按照算计好的位置一一落下,精妙的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
“至少,他听起来在意露琪亚?”
“夜一,你在讲一个恐怖故事。”
……
浑然不知自己被盯上的朽木露琪亚正拉着黑崎一护到街边一家制作棉花糖的小摊上,央求老板把她随身为数不多的糖绞成了十来朵大大的棉花状。
朽木露琪亚一一给大家分了份,剩下的全让黑崎一护帮拿着,“我拖管家做的糖,味道还不错。”
尤尼看着手里云朵一样的棉花糖,把它当成某个人吧唧吧唧的咬着,入口即化的绵软硬是啃成骨头模样,“白、兰。”
“抓到白兰的话,你想怎么处置他?”毛利兰舔了口甜滋滋的棉花糖,“关起来?”
“如果事实真如你们所说,杀了他最安全。”日番谷冬狮郎凝视着手里的糖,眼神晦暗,“一劳永逸。”
“没可能。”毛利兰一秒否决他的话,“不提对付白兰的艰难程度,就算七的三次方平衡摇摇欲坠,规则也不容易打破。”
之所以生与死的界限牢固非常,皆因为所有融合的世界里,‘书’有两本。
“你想要复活黑泽阵,不就是在打破它。”日番谷冬狮郎说话就跟带着冰碴子一样,“但愿你分得清复活一个死人会给世界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后果?”毛利兰眼睫毛轻颤了一下,轻喃道,“我见过。”
日番谷冬狮郎一怔,毛利兰这句话隐含的晦涩,像是真亲眼看到过这样下去的恶果,“那你还——”
多少次,尸魂界的战争都是由一些破坏规定的人发起,日番谷冬狮郎极其厌恶这种自私自利、枉顾他人,追求私欲的想法。
在这方面,蓝染屡次三番再犯,念及此,日番谷冬狮郎握拳的手背青筋突起,“我不会让危害到尸魂界的事发生。”
这是日番谷冬狮郎的底线,触线的人他不会放过。就象蓝染和白兰,前者再如何恨入骨髓,他都可以忍住;后者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
“日番谷队长,我知道用空洞的语言不能让你相信一个刚见面的人。”毛利道,“但我还是想挣扎一下。”
她有私心,也有不可逾越的底线,可以伤人,但也绝不能毫无缘由的伤人,既已选择踏入这样一个颠倒无序的世界……
毛利兰看向他,“假如因为我的私欲危害到现世和彼世,你可以杀了我。”
毛利兰的眼神坚定如磐石,毫不闪躲的直视着他,清澈地眸里诉说着不可动摇的信念。
日番谷冬狮郎摸了摸胸口,无尽的黑洞将带给他终生的痛苦,“我会做到,哪怕是杀一个好人。”
“冬狮郎,你怨露琪亚吗?”黑崎一护不由自主的跟露琪亚一起,嚼着棉花糖,“她跟蓝染……”
“她是同伴,尽到了死神的职责。”日番谷冬狮郎随手将糖转给他,“一护,失责的是我。”
作为负责瀞灵廷治安的十番队队长,他察觉到了露琪亚频繁进出忏罪宫,忽略了过去;他也信错了人,掉进蓝染的陷阱,遭致同伴们牺牲。
被背叛和失去同时压在饱受折磨的心上,日番谷冬狮郎从没觉得这样难受,他曾一瞬间有过用死逃避的懦弱想法,可不行……
作为灵王的备用选项,若是蓝染后期出现问题,日番谷冬狮郎必须得活得好好的,尽完所有的剩余价值。
“如果有拔除根源的一天,我也会竭尽全力。”日番谷冬狮郎道,“只要白兰不再踏入尸魂界,我们会将他交给现世的人处置。”
这是他代表的尸魂界给予的妥协,哪怕隔着生死血仇,死神们照样以维护安宁为己任。
毛利兰心一怔,不掺丑陋的大义啊,很难不让人动容,她低低一笑,“我想,这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