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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

史玉皎白了他一眼:“我看见了就是我的。”

说完,从沈持手里拿过来塞袖子里拉着他就走:“回家去喽。”

沈持:“……”还是媳妇儿威武,外面横,窝里也横。

……

这夜,京城满城春色花如雪。

而江南亦是春色恼人,月移花影过窗棂。一个化名王坤的男子乘坐一艘小船,在日落江路黑之前上岸到达杭州府,又拿着帖子去了杭州府通判杨回的府上,半夜才出来。

这人就是受周六河指使,前往江南“办大事”的陈世仪。

杭州府通判杨回是周家的人,因而他一到就去了杨府。一碰面大致摸清楚了当地常平仓收购并储存有多少生丝,几石粮食,成本价多少,如今的市价多少……

回到住处后,他立刻写信给周六河,让他遣人带银子来,以等着搅扰杭州府的生丝、粮食价格。

短暂地睡了一觉后,陈世仪晨起先到街肆上逛了逛,而后在西湖边上最有名的茶楼——荷花楼坐下,一边吃早点一边听黄姓说书人说书。

次日,他依旧准点到来。

这位说书人四十来岁,虽然长得贼眉鼠眼的,但是没耽误他书说得精彩,来捧场的人非常多。

每场说完之后,都有客人叫好并掷赏钱。旁人打赏几枚铜钱,而陈世仪总是等人群散去后,拿半串钱赏给这位说书人,出手如此大方很难不引起对方的注意,一来二去的,这两个人就攀谈上了。

得知黄姓说书人是名秀才,多年来乡试不第,陈世仪扯着袖子拭起眼泪来:“黄兄,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说来惭愧,在下也是屡试不第,这才转而经商,唉,不提了……”

黄姓说书人看着他遍身绮罗,羡慕地说道:“好在你放下了执念,在经商中游刃有余何尝又不是一件幸事……”

二人越聊越投机,很快就成了倾盖如故的好友,相见恨晚。

这日两人在一起游西湖泛舟湖上喝酒,陈世仪为难地说道:“我这次来杭州府,是想卖出一批生丝的,没想到这里生丝的价格这么低,唉,看来这趟要白跑了。”

黄姓说书人:“去年因为生丝价格低,官府开的常平仓买了许多,我看今年还囤在手里呢,一旦价格高了他们就要抛出来,因而这生丝价格啊多半是上不去了。”

第229章

不光生丝,就连米价都由户部说了算的,这个常平仓开的大有学问,不得不说朝廷里还是有大才的。

陈世仪愁眉苦脸地叹气:“看来明日只能打道回府了。唉,真舍不得黄兄啊……”说完他连灌两杯闷酒。

黄姓说书人劝道:“你莫急着走,这才刚开春,再等几日看看,万一哪里传出旱情,这生丝啊粮食啊就得涨……”

哪里传出旱情。

听到这句话陈世仪的表情微微一变,右手不经意捏紧酒杯,此时他心中早已盘桓的念头呼之欲出——先散布旱情,引起杭州府内商行的恐慌,而后他再让周六河派来的商人放出京城客商和常平仓都有意高价收购生丝的口风……

杭州府内的商行必定大肆购买,一旦囤货的人多了,价格自然而然就要上涨。

等生丝的价钱哗啦一下,飞快涨上来,这时候再出来说没有大旱这回事,下手快的商行囤积到大量生丝,到时候无论想以多低的价格出手或许都没人要,甚至为了防止生丝价格过低,常平仓还要继续购买,当然就赔惨了。

“其实,黄兄,不瞒你说,”陈世仪挽了挽袖口,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在京城的时候听说去年是中原遭灾,今年啊,西北有了灾荒的苗头……”

黄姓说书人惊道:“唉哟,要是西北发生灾荒可不得了了……”西北一带若发生灾荒,那就不仅仅是灾荒了,关外那些遭了灾的蛮夷没有吃的,必是要挑起战事的。

“是啊,”陈世仪摆摆手:“在下一介小民,不说这个了。”

“这可是大事,”黄姓说书人唏嘘道:“朝廷要捂嘴的,怪不得杭州府没有听说,”他话锋一转:“纸包里包不住火,这儿早问会听到风声,这样一来,你就更不用急着离开杭州府了,说不定多等几日,生丝的价格就上来了。”

陈世仪听了他的话之后又叹气:“我何尝不明白这个,只是,我手里的那批生丝,原本是去年济南等地灾荒的时候向钱庄借钱囤的,就是想着今年卖个大价钱,谁知道朝廷开了常平仓,我这货啊一下子就砸手里了,如今借的钱马上要到期了,要是还不上,利滚利,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完已是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己。

说书人:“王兄你有难处,我当帮你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尽早让生丝的价格起来,你好脱手回乡还债。”

陈世仪听了起身拜他:“若能得黄兄相助度过难关,在下许你富贵同享。”

“那你就再等几日吧,”说书人又给他斟了杯酒:“别急着走。”

陈世仪:“好吧,多谢黄兄,来,喝酒喝酒……”

二人大醉一场方归。

次日,说书人把前几天讲的楚汉战争换成了宋时北地大旱,契丹南下打败了大宋,于是有了澶渊之盟,大宋每年向契丹纳丝绸,杭州府生丝价格飞涨……

底下的听书人就问了:“哟,这不是说这北地一大旱,咱们杭州府就发财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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