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后果,都该接受,罗闵就是这么敢做敢当的——一只黑猫!
陈啸看着病床上突然出现的黑猫,咳了一声,“有那么热吗……”
还不待多瞧两眼,黑猫被裴景声揣起,搂在怀里,“陈啸,你先出去一下,别让人进来。”
陈啸不明所以地出去了,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塑料袋摩擦声。
裴景声抱着黑猫接了杯水,把猫脑袋从肩膀上挖起来,无奈道:“宝宝,你是不是忘了你吃辣椒会流眼泪这件事了。”
蓝绿猫瞳里水光晃悠,不一会儿就凝了两颗豆大的泪珠向下滴,裴景声接在手心,被猫舌头一卷,罪证销毁。
裴景声叠了纸巾吸他源源不断下落的眼泪,“喝点水补补眼泪。”
猫眼瞧了他一会儿,推开水杯,裴景声怀中一重,青年又变了回来,“我要喝冷的。”
冷水没有,梨汤倒有,罗闵自个儿喝着汤,裴景声围着病床绕圈给他穿衣服。
“还是有点烫,让护士给你测个体温,好不好?”
罗闵放下保温杯,用温水漱口:“我没感觉,可能是辣椒太辣了,我嘴里还有味道。你去叫陈啸进——”
“确实很辣。”裴景声直起身,口腔发麻。
罗闵面色发麻,“滚。”
裴景声沉稳地滚了-
滴。
“三十八度,有点低烧,体温计含在嘴里再测一次,三分钟后拿下来,之后每隔一小时测一次体温,期间不要进行运动,适量喝点温水,不要一次性喝太多。”
护士三两下记录数值,“怎么会突然起烧,出去活动了吗?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本来都该稳定下来了,不应该啊……”
罗闵向来配合治疗,护士向来喜欢他,从不对他说重话。
听到护士的疑问,罗闵难得心虚地低着头,测温结束也一句话不说。
护士见他这副模样,还怕他是对治疗灰心,安慰了几句才出去。
陈啸拧了冷毛巾,“来擦擦手,头晕吗,我再找块毛巾来给你盖脑袋上。”
罗闵拒绝:“不用了,我觉得我马上就能好。”
“真能马上好?不会是吃……我就说不能听你的,都怪我,我下次不听你的了。”
这话说得不动听,罗闵不吭声了,陈啸又左瞟一眼裴景声,右瞟一眼罗闵。
裴景声按着罗闵小腿,“你有什么要说的?”
陈啸咕咚一声吞口水,“我想坦白。”
他要坦白都是对罗闵的心软才犯下“走私”之罪。
“罗闵同意你坦白了?”
那还要罗闵同意?陈啸瞪大眼睛,“裴景声,你是真没下限,你刚在房间里干嘛了,罗闵又同意你亲他肚子了?我不懂了,狼狈为奸的不是我和罗闵吗,怎么我像局外人,你们俩才是站在一条战线的好战友了?”
裴景声抬抬眼皮,“好战友就是给他送辣椒吃?”
陈啸噎住,“我那是心疼他,他说头疼睡不着,止痛药也不管用我才勉为其难带两颗,还就只给了他一颗。”他从怀里掏出剩下那颗,“你看,就普通的朝天椒,我吃都不辣!”
他把剩下那颗塞进嘴里,咀嚼两下咽了,“不辣!”
罗闵幽幽睁开眼,咳嗽两声,“你脸红了。”
陈啸哇啦冲进洗手间,哗啦啦水声和咕噜噜漱口声传来。
低热的不适迟来涌上,罗闵笑了陈啸没两声,捂着嗓子止不住地呛咳,加快,裴景声拍着他的背,眼疾手快抽过呕吐盆。罗闵身体一弓,把食物吐了个干净,胸口倒松快了。
陈啸解了辣从洗手间出来,就见罗闵已漱了口躺下,裴景声俯身在他脸侧亲了两下,温声说了几句话。
罗闵像是习惯了男人说着话还要在他脸颊啄两下,闭着眼听着,实在到最后实在烦了才从被子里抽出手来精准地将男人脸推开。
陈啸愣愣地站在原地,裴景声转过身,敛了几分笑意,示意陈啸出去谈。
连廊。
陈啸先发制人,“你真和罗闵在一起了?你没强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