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医院提前准备好的救护车当然追不上这些飙车的警察,估计还要几分钟才能到达现场把他负伤的幼驯染抬走,卷发青年抖了一根烟出来,递给萩原研二,对方非常自觉的闭上嘴,侧头享受梅斯基特的点烟服务。
被这个混蛋臭屁的样子逗笑,松田阵平嘴角上扬,又叼了根烟,正准备给自己点了,忽然身边的人凑过来,按住了他的打火机,把刚刚被点燃的、星火明灭的烟点在他叼着的那根烟上。
深深吸气,烟叶的燃烧顿时变得剧烈,尼古丁在肺部转圈,松田阵平微微垂眸,视线落在恋人浓密的睫毛上。
萩原研二是个顺毛,头发顺且直,所以他的睫毛也与自己这种卷翘型的不一样,并不上扬,当睫毛的主人视线下落时,睫毛也就柔顺而绮丽的垂下,配合着那双眼尾下垂的紫色大眼睛,令人想象到开屏结束后,夕阳下拖拽着层层迭迭侬丽羽尾的孔雀。
用这点星火把幼驯染的烟点燃之后,萩原研二忽然微微一抬眼皮,眼底流转着动人心魄的滟滟波光:“已经被Hagi的盛世美颜迷惑住了么?”
松田阵平轻轻笑了笑:“想把开屏的孔雀尾巴上的毛拔光。”
“Hagi有理由相信小阵平说的就是Hagi,Hagi有证据!Hagi要哭了——”
卷发青年自在的向后仰了仰腰,半躺在路边,长腿随意的交迭:“哈,开屏时候就会露出屁股的笨蛋。”
“哼,觊觎Hagi翘挺的屁股,可是要吃苦头的!因为Hagi也觊觎着小阵平的屁股!”
“啧,开h腔的刑警,班长!快把他逮捕!”
跟着救护车一起姗姗来迟的伊达航急匆匆的冲过来,他先是被萩原研二身上的血吓了一跳,然后又注意到松田阵平虽然有些心疼,眼底却并不焦急,研二伤的应该没有看起来那么重,他这才松了口气,并且对刚才听到的几句话发出点评:“研二可不只觊觎你的屁股,他连你的头发丝都爱不释手——所以你们两个可以去医院再秀恩爱吗?”
松田阵平:……
露出无语表情的卷发青年站起身,远远的,与自己的「下属」对上了视线。
对方悄无声息的摇摇头,然后掏出了手机,细长的指尖点着手机的屏幕。
第179章怀疑都干掉也没关系
卷发青年低头看了一眼幼驯染,低声道:“我还有工作,明天再去看你。”
萩原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到了那个「下属」的身上,他和伊达猜到都了松田阵平的工作是什么。
“工作顺利,早去早回。”
萩原研二学着幼驯染的样子,懒洋洋的摆了摆手,嘴角噙着笑,好像幼驯染只是去简单的出个外勤。
卷发青年回到车上,「下属」也坐回副驾驶,手臂支在扶手上,懒懒的撑着脸颊,两个人一起看着姗姗来迟的救护车,和被送上车的柯南、佐藤、犯人,以及萩原研二:“嘛,所有人可是等了你整整两天呢,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声音慵懒而充满魅力,赫然是贝尔摩德。
松田阵平瞥了她一眼,嘴角一勾:“也不知道真正担忧到甚至没有用「那个」,还把黑锅扣到我头上的人,到底是谁呢?”
贝尔摩德清脆的笑起来。
她抽出手机,慢悠悠的点头:“啊,不过没关系,你和我,我们可是那位先生最喜欢的孩子……所以,就算是偶尔任性,也不会被惩罚的。”
“不过任性的时间,也就到此为止了……Mesquite。”
细长的手指按住屏幕,手机的扬声器传来那位先生苍老沉稳的声线:“来见我吧,松田。”
松田阵平与贝尔摩德一起去了京都。
京都某个古韵悠长的小巷口,刻印着某株式会社的石板悬挂在墙壁上,淅淅沥沥的雨打成一片薄雾,细细密密的沁润着行走在期间人的脸颊发丝,也将水珠悬在石板、房檐的最下角,若隐欲滴。
木屐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咔哒咔哒的清脆声响,回荡在雨中的小巷里,令人联想到昭和时代褪色泛黄的旧梦。
卷发青年穿着黑色的浴衣和服,步伐懒懒的行走在小巷里,他的表情很松懈,眼神却有些冷淡。这样的细雨中,他并未打伞,任由雨水将他的衣服打成微微潮湿的状态,卷发的发尾凝结了细小的水珠,伴随着他的走动,颤颤巍巍的将落未落。
一直走到小巷的尽头,两个同样穿着黑色和服的男人无声的向两侧让开,同时推开了大门。
再向里走,梅斯基特的目光看到了安静坐在亭子里的几个代号成员——统一穿着和服。
波本悠闲的对他招了招手,他虽然金发深肤。但是容貌是典型的亚裔风格,俊美清丽,穿着和服不仅不显得奇怪。反而异常清俊,此时,他脸上挂着波本招牌的诡秘笑容,眼睛里写满了不好惹的心机,好像被托蒂用手枪顶着的不是他一样。
波本的身侧,霍兰斯靠在亭边的长椅上,双手插在袖子里,穿着和服的男人还是带着一顶不伦不类的猎鹿帽,或许是年龄和阅历的缘故,这身搭配并不太突兀,整个人倒是显得温文尔雅又透着智慧,当然,也有可能是福尔摩斯的形象带给人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
梅斯基特的目光无差别的扫过这三个人,没有给任何一个人半点留恋,就直接绕过回廊,从盛满荷花的池塘边掠过,目不斜视的走进了主屋。
屋内一片安静,除了站在门口的琴酒和贝尔摩德之外,就只有内室合拢到严丝合缝的障子门,梅斯基特看了一眼门上新糊的纸,没有半分紧张之感,淡定的单膝跪下:“先生?波本是老鼠,还是说霍兰斯要学习朗姆造反了?”
他想了想,托蒂居然没在先生的身边,而是跑出去被当成打手拿枪指着波本,这种行为看似是信任,却又似乎好像没那么信任。
然后梅斯基特点点头:“还是说其实是托蒂搞什么小动作了?您知道的,我非常讨厌他,请务必让我来执刑。”
贝尔摩德侧过脸,发出偷笑声,琴酒则一如既往的用看傻子的表情看梅斯基特,他看谁都是这种表情,大家都习惯了。就算是朗姆还活着的时候,只要琴酒没有直接抗命,他也没办法制止对方用这种睥睨一切的眼神瞪着自己。
但梅斯基特显然不在「习惯就好」的队列之中,他直接转头,那双桀骜又锐利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利剑,冷冷的插回去,嘴里也没闲着:“好久不见的高马尾,一回来见先生就打扮成刚出训练营时的模样,是想要弱化自己身上的臭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