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动夏露担当芙宁娜的玩伴之后,特蕾莎的心情极为舒畅,她让孩子们在一起玩,而她自己则继续流连在这个宫廷乐团的教室当中,聆听着少女们的演奏,时不时还出声指点几句。
这是她最喜欢的娱乐消遣,而且,在。。。
特蕾莎的呼吸轻柔而均匀,艾格隆的手仍被她紧紧握着,仿佛在睡梦中也不愿松开一丝一毫的依恋。窗外晨光微透,透过厚重的丝绒帘幕洒下几缕金线,落在床沿的雕花铜扣上,映出斑驳光影。宫苑深处已有鸟鸣啁啾,远处马厩传来清脆的蹄声,新的一天正悄然拉开帷幕。
艾格隆缓缓睁开眼,没有立刻抽手,只是静静地看着身旁的妻子。她的脸颊因孕期而微微丰润,眉宇间少了往日的锋利,多了几分温软。发丝散在枕上,像一匹暗色绸缎铺展。他忽然想起他们初遇时的情景??那时她还是个倔强骄傲的少女,眼神如刀,言语似箭,可偏偏在他最落魄之时,伸出了手。
如今,这双手已孕育着他们的第三个孩子,也将迎来又一段血脉相连的人生。
他轻轻动了动手指,在她掌心挠了一下。特蕾莎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的一瞬,昨夜的争执仿佛从未发生过。她嘴角微微上扬,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你醒了?”
“嗯。”他低声应道,“吵醒你了吗?”
“没有。”她摇头,却仍不松开他的手,“我梦见……咱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长得像你。”
艾格隆笑了,“那可得好好教他,别像我小时候那么顽劣。”
“你小时候?”特蕾莎轻哼一声,“听你母亲说,你是整个家族里最不安分的一个,五岁就敢骑马冲进花园打翻伯父的茶会,七岁偷拿火枪去树林打野兔,差点把自己炸伤。”
“那些事你也知道?”他故作惊讶。
“你以为能瞒得住?”她白他一眼,却又忍不住笑出来,“不过……若真是个男孩,我希望他安静些,别总让你操心。”
艾格隆将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腹部,隔着薄被感受那圆润的弧度。“他还小,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热闹。等他生下来,我会亲自教他骑马、识字、读史,也会带他去看海,去阿尔卑斯山看雪,去罗马看古老的神庙。”
特蕾莎望着他,眼中泛起柔光。“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总让我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
“本来就会。”他认真地说,“我们已经走过了那么多风雨,难道还会怕一个孩子的啼哭吗?”
她没再说话,只是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听着彼此的心跳,任时光静静流淌。
片刻后,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侍女低语:“陛下,皇妃,早膳已备妥。”
“进来吧。”艾格隆轻声道。
门被推开,两名宫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热毛巾与梳洗用具。她们动作轻巧,不敢发出太大声响,生怕惊扰了尚在安眠中的皇妃。特蕾莎慢慢坐起身,由侍女搀扶着下床,艾格隆则顺势起身,披上外袍。
“今天基督山伯爵要来觐见?”特蕾莎一边任由侍女为她梳理长发,一边问道。
“是。”艾格隆点头,“他说有要事禀报,关于意大利那边的局势。”
特蕾莎眉头微蹙。“又是萨丁尼亚和教皇国之间的摩擦?”
“不止。”艾格隆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隙,冷风夹着露水气息扑面而来,“奥地利在伦巴第增兵,法国边境也出现了调动迹象。虽然表面平静,但我嗅到了战云的味道。”
“你要出兵吗?”她问得直接。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动刀兵。”他转身看着她,“但若有人想挑战我们的边界,我也不会退让半步。”
特蕾莎沉默片刻,忽而一笑:“你还记得当年你说‘鹰不应低头’吗?”
“当然记得。”他走回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那是我在流亡时写下的誓言。如今我已是帝国之主,更不能让雏鹰折翼。”
她凝视着他,目光深邃。“所以……你打算让芙夏露的玩伴人选尽快定下来?”
“嗯。”他点头,“我已经考虑好了。除了路易,我还想让约瑟夫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