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一出是一出,就不一次说完。
“让你去就去,磨叽劲儿的,指挥不动你啦?”
大伯娘瞪眼训儿子。
沈海能说啥,“能能能,必须能指挥动,这就去了。”
拿着车钥匙出门,朝阳跟沈熙正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看他爸的样儿,蹭一下窜出来,上去接过他爸手里的车钥匙,“是不是回家取东西啊?取啥,我去呗,爸,你在家歇歇,我去,我去。二哥,走。”
啥他去呀,沈海一看那德性就知道,想开车。
年前刚换的霸道,特别霸道,臭小子一回来就相中了,稀罕得什么似的,琢磨好几天了,想要那车。
他还没稀罕够呢,才不给他。
熊孩子,抠搜得很,自己挣着钱,零花钱也没少了他的,又不是买不起车,他就是抠,舍不得自己的钱,就惦记坑爹的。
到底没说啥,让他开一下过过瘾,想开就开吧。
“你妈让取粘玉米,在家里冰柜里,往下翻,你姐要吃松仁玉米,知道玉米长啥样吧?”
切,“瞧不起人呢,爸,我还能连玉米长啥样儿都不知道?”
呵……
“你拿这是笨玉米,炒爆米花吃的,我让拿的是粘玉米,白色的。一天天的,啥也不会干,二十多岁了,可怎么整。将来你们过日子,不得把自己个儿过丢了……”
还真就拿错了。
只能再回去取一趟。
朝阳是很乐意跑的,开车过瘾呢。
“这一盘子松仁玉米,成本可够高的,上饭店点一盘子,都没有费的油钱多。”
沈云开着玩笑。
晚上要发纸,男人在外面架火堆,家里供得有祖谱,沈爷爷是孤儿,要饭要到王府里当去的,哪里知道祖上有啥人。供的是老太太这边儿的祖谱。
只供老王爷一枝儿的。大族谱隔壁王府里呢。白天男人们过去给磕过头了。
沈爷爷单独列一个祖谱,就他自己个儿。
发纸得把供碗啥的,都拿到院子里的火堆前的供桌上。
倒上酒,点上。再上香,一辈儿一排,磕头。
之后点上火堆,烧纸,放鞭炮。
放炮的时候,都出去看花,周围邻居也看。
派出所值班的民警也过来了,派出所就在老王府门口,近嘛。
还专门提醒,放花离老王府远着点儿,老王府如今是文物单位,别进了火花,防火。
放完了花,磕过了头,供桌供碗搬回东屋里供台上,然后一辈儿一排,轮着磕头。
第三辈上,以家为单位磕。沈云沈莲成家了,一家三口也磕头。
到了晨曦和洛洛这边儿,老太太不让她们俩磕头,非说没结婚呢,不兴磕头。
“太奶奶,您这向来与时俱进的人,咋这事儿上古板了呢?我小时候还听村里人说,过年不让家里姑娘见祖谱呢。隔壁高奶奶家三姑跟娘家住前后院,就因为大年初一回家一趟,被高奶奶骂哭了,十多年过年没回家,我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