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能不能让凤同志转到咱们村子当知青?”
“你小子当我是乡长还是县长,还能我说啥就是啥?让我帮忙还不如你自己想想办法,现在凤同志可是塑料厂的员工。”
姜爱民一顿,恍然大悟,不由给姜贵福竖起了大拇指。
“姜还是老的辣!”
“去你的!”姜贵福抬脚踹了他一脚,“老三,我还是想问你,你对凤同志有那份心思吗?你这么忙前忙后的。”
“叔,你说啥呢,大家都是同事……”
“得得得,你这话留着自己听吧!不过也是,凤同志一个女同志把塑料厂打点得井井有条,有大才!咱们石头沟村估计是留不住她的,你也别想了。”
见姜爱民不说话只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摆弄桌子上的大瓷缸,姜贵福啧啧两声,扬长而去。
臭小子,还不知道他!
姜爱民小声嘟哝,几乎是自言自语,又带着几分不甘心,“我……石头沟也不是那么差……”
“算了。”他最后嘟哝了一句,声音里夹杂着些许的无奈与放弃,但更多的却是他内心那份隐秘的、不愿承认的失落。
回家看见姚仪芳在姜家,他有些诧异。
姚仪芳见他回来了,连忙起身不甘心地拉着姜苧的小手,“你好好研发孵蛋器啊,只加个盖子行吗?我看赵阿姨什么时候洒水,什么时候翻面都是固定的。”
姜苧烦躁地点点头,摆摆小手:“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好缠人呀!
姚仪芳瞪了眼姜爱民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姜爱民:“???”
“不是,她发什么疯?”
姜苧鼓鼓脸,小脸上透漏着沧桑和无力,“爸爸,我后悔了。我不应该贪图姚阿姨的入股的,她也太磨人了。就差跟我去学校了。”
姜爱民好笑地摸摸她的小脸,“让你不走正路,遭报应了吧?”
姜苧哼了声,不服气。
等到夜上中天,姜爱民蹑手蹑脚起床穿鞋。
睡觉的时候就憋着气,越想越气,熬了大半夜睡不着,这口气不发出去看来是睡不着了。
想着不吵醒姜苧,他动作放轻,手刚搭上门,身后传来熟悉的奶声。
“爸爸,不能不走正路哦,会遭报应的!”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轻咳一声,转身皱眉板起脸,“大半夜赶紧睡觉,我就起床看看厂里的东西。”
姜苧软软的头发被睡成爆炸头,小脸上还有睡出来的红印子,两个小胳膊抱胸,哼了声:“大半夜赶紧睡觉,厂里有值夜的。”
姜爱民也噎得说不出话。
姜苧嘻嘻笑了起来,“我睡觉的时候看到爸爸在装睡,我就知道你晚上要干坏事!我等了好久!”
姜爱民服了。
“我给爸爸的枕头上拴了绳子哦,爸爸一动我就知道!”姜苧得意地拽了拽枕头上的绳子。
姜爱民用力挠挠头,回头拖鞋上床憋气:“睡觉!”
姜苧咧着小嘴笑了笑,小身子一整个扑到他怀里。
姜爱民推了推,又害怕把她推下床,只能无奈地任她压在他身上。
“爸爸,你是不是想教训欺负妈妈的坏人啊?”
突然被人点明心里小心思的姜爱民:“!!!”
他难以置信地看她,嘴硬:“没有,别胡说!”
姜苧嘻嘻笑了起来,“别骗我了。爹爹以前就这样,娘亲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他就大半夜带着我去揍人。”
姜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