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脸上便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她轻轻拍着知阑的背:“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呢。”
“咱们快进屋,如今这天早晚都还寒凉呢。”
“都听额娘的。”知阑放开向晚,由着向晚牵着手走进正厅。
“你们都出去吧,木棉,你再辛苦几日排查府里的人手。”
李木棉放下食盒,笑着说道:“夫人放心,奴婢这回一定小心再小心,断不会让居心不良的人还留在府里的。”
“你办事素来稳妥,我没有不放心的。”向晚也笑道,“只这事烦琐,又关系重大,我能信任托付的,也只有你。”
“夫人,大人身边的悟风过来了。”守门的婆子过来通禀。
“快让他进来。”向晚说道。
“夫人,那奴婢先去核对名册了。”
“去吧,也别心急,要紧的是把有问题的人都剔除干净了。”向晚叮嘱。
“是,您放心。”
李木棉出去后,悟风就进来了,他是拿着食盒过来的。
向晚疑惑问道:“你没有在宫门外等着大人下朝吗?”
悟双手递出食盒,恭敬答道:“回夫人话,大人在上朝前让奴才亲自把这食盒交给格格。”
“给我的?”知阑不明所以,伸手接过食盒。
食盒辅一入手,知阑的手便是一沉,里头绝不可能是什么吃食点心。
“夫人,格格,奴才还要去宫门口候着大人下朝,先告退了。”
“去吧,如今早晚还凉着,带上大人的斗篷,仔细着些大人的身体。”向晚叮嘱道。
“是,奴才省得,奴才告退。”
悟风走后,知阑打开食盒,里面竟然是整整一食盒的金条!
“阿玛可真大方!”知阑感慨。
她现在不缺银子,但这样一整食盒的金条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至少,知阑脸上已经不由自主流露出了笑意。
向晚意外之后就是欣慰,她其实很担心纳穆福对知阑灌芷琪毒药的事情心怀芥蒂的。
毕竟,她比谁都清楚,纳穆福有多偏疼芷琪。
如今,纳穆福在上朝前还能想着给知阑送金条,她的心就彻底放了下来。
因为,她同时也清楚,经过了二十多年前的变故后,银子和权力对纳穆福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
她笑着说道:“我现在终于相信,你阿玛彻底放下芷琪了。”
听向晚说起芷琪,知阑脸上的笑容又落了下来。
“额娘,您要亲自操持芷琪的身后事吗?”
听知阑这么问,向晚收了笑容,勾了勾嘴角:“原本我确实这么打算的。”
“反正芷琪人都死了,也不在乎把她的身后事安排得体面风光些。”
她握住知阑的手:“这样,至少你阿玛的心里能好过些。”
“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向晚眼神变冷,“芷琪根本不是咱们瓜尔佳府的人。不配在瓜尔佳府发丧。”
“我也不想再为她费半分心思。”
“待会儿,我就命人去通知穆克图家,让他们来把人领走了。”
知阑有些意外,又有些释然。
“我以为额娘会顾及府里名声……”
向晚苦笑一声:“毕竟窝窝囊囊过了二十多年,顾忌这个害怕那个的,做事总是三思再三思。”
她长叹出一口气:“只如今,你阿玛已经起复,是三品大员,你与安瑞皆已长成,我也当改变从前的处事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