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常安你太厉害了!”甜丫蹦下骡车,朝人飞奔过去,围着兔子绕圈圈。
“姐夫,你好厉害呀!”浔哥激动的大叫。
带着几分相似的脸上,一样的凤眸里闪着佩服的光,穆常安最嘴角不受控制的抬起来。
死活压不下去。
脸上却装的淡定,“一只兔子而已。”
“哥这是害羞了?你瞅瞅他装的!嘿嘿嘿~”石头和雷五头凑头,嘀嘀咕咕,时不时笑几声。
“这林子里还有兔子呢?”村里人不少人闻兔立马动起来,不顾寒风,揣手缩脖的跳下车。
招呼着家里小子,拿上磨尖的木头,眼神如鹰般扫视着周围林子。
想打只兔子给家里人开开荤,他们已经十来天没吃过肉了。
各家存的肉干,都吃的差不多了,没吃完的也是舍不得吃,想着落户以后拿出来卖掉,换些银子。
“兔子都是一窝一窝的,常安,你那只在哪儿打的?”有人扬声打问。
“都别急,咱们赶路呢,不能擅离队伍!”穆常安拦住要去打猎的村里人,“别乱动,我去前头问问申头儿!”
甜丫接过他手里的兔子,送回骡车。
冬天的兔子不肥,拎在手里都不压手,扒了皮估计也就剩两斤多肉。
没一会儿穆常安回来了,甜丫立马坐直身子问,“申叔同意了吗?”
穆常安点头,看向期盼的村里人,“不过,一次只能出去十个人。”
要是一窝蜂都出去打猎了,一次就得有四五十号人离开队伍。
官差们不好管,万一有人迷失在林子里,又是一桩麻烦事儿。
赶路才是正事。
申田能同意放十个人出去打猎,已经算是格外给穆常安面子了。
虽然有些可惜,但一次能出去十个人,总比一个都不让强。
村里人不抱怨,每家选一人出来,剩下没轮到的几家等下次。
没人有异议,很快在穆常安的带领下,十个弓弩好手出了队伍,直奔穆常安刚才打中兔子的林子。
自从弓弩被烧了以后,他们好久没打猎了,手痒的厉害,也不知道准头还在不在。
“凭啥他们能出去打猎啊?”队伍后面,瘦猴脸的流民不满的嘀咕。
队伍中他家就他一个人,至于家里其他人,逃荒路上死的死、卖的卖、换的换,到甘州只剩一个儿子还跟着他。
之所以这个儿子还活着,和他这个爹没半毛钱关系,纯纯是因为那小子自己是个狠人,不让吃就抢,要卖他他就跟老爹拼命。
性子自私自利,和他老爹贼像。
但老爹终究是老爹,到了甘州,瘦猴脸男人就把儿子推出去服苦役,为自己换了良民身份。
“凭啥?凭人家和当官的关系好呗。”有人冷嘲热讽,话音飘进空中,又被寒风吹散。
“都嘀咕啥呢?看人家打猎你们眼馋啊?”二橛子一挥鞭子,呵斥道:“我有本事放你们出去,你们有本事打吗?
一个个光惦记着眼馋,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啊?”
刚刚酸唧唧的动静立马没了,说酸话的人成了鹌鹑,不敢再吭一声。
眼睁睁看过申田处置带头逃跑的犯人以后,众人对官差又多了几分惧怕。
轻易不敢出头。
更不敢惹这些官差不高兴,谁知道笑呵呵的面孔下,又是如何的阴狠?
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