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淫作孽?
这是怨咒么?
谁在操纵这一系列怪事儿?
这时候,电视里的无聊节目忽然换成一个耄耋男的脸部特写。
他的嘴一张一张的,说:“……我就看着那具尸体。我问我自己:她真的走了么?咳~~咳~~”
又是内叹气声!妈妈此时已被完全“定”住。
我赶紧过去关电视。电视关不上。老耄耋还在继续讲着更多细节:“……现在我也要死了,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趴桌子底下把电视插销揪出来,可内老耄耋还在说话:“……我看见他们了,他们都穿的黑棉猴……”
忽然,我听见我的笔记本电脑发出女人高潮前的呻吟声,伴着老耄耋沙哑的笑声。
我浑身发麻,拼命长按笔记本的power键。就是关不上。
我急了,把笔记本电脑扔在地上,发狠狂跺。碎裂了。我照电视机屏幕就是一脚。显像碎了。
所有诱惑我们的身外之物都死掉了。终于安静了。呻吟声、笑声、喋喋不休的谈话声都没了。彻底消停了。
阿彪直愣愣望着我。
我看着妈妈。妈妈眼睛空洞,说:“咱明儿走。”
我紧紧抱住妈妈,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妈妈说:“没过去。我知道!罪孽啊!”
我说:“那是。谁没罪?”
我站起身。
妈妈惊恐地问:“你去哪儿?”
我说:“我去洗澡。您洗不洗?”
妈妈说:“不要。别离开我。”
我开始脱衣服。
妈妈说:“你说,是不是因为咱这些年做太多了?所以开始收拾咱?”
我脱裤子。
妈妈说:“你说话呀。”
我说:“您洗还是不洗?”
妈妈说:“你先洗吧。”
我脱光,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里。
我打开淋浴龙头,热水哗哗喷涌而出。
我站到花洒下冲澡洗头。热水冲刷着我罪孽深重的身体。
我低头看脚边,发现地漏堵了。
我蹲下仔细看,地漏旁有大堆大堆白头发。谁的?靠!我站起身继续洗,下意识揉搓头发,头发一抓一大把、一抓一大把,猛掉。
我一激灵,赶紧拉开浴帘,对着镜子一照,嘴巴失控地大张。我赶紧把拳头塞嘴里,才没叫出声来。
镜子里,我看到一个光头老男人,满脸皱褶老年斑,连眉毛都掉光了。
死神像一阴险恶魔,在你看不到的角落折磨你。
我赶紧对着镜子龇牙。还好。牙齿还全。我擦干身体,戴上浴帽,走出卫生间。
妈妈说:“戴那玩意儿干吗呀?”
我说我冷。这时候我听见阿彪打起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