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路青槐一个人习惯了,大多数时候,只能咬碎了下牙往肚子里咽。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受了委屈要说出来,因为她除了朋友,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院长和孤儿院的老师们要照顾的孩子太多,她不希望给她们增加负担。
nbsp;nbsp;nbsp;nbsp;一股温热的暖流酝于心间,她凝着他充满担忧的眼睛,压了下声,“可是能撑腰的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了。说出来只会宣泄负能量,大家都很忙,有自己的烦恼和委屈,没有必要给别人徒增麻烦。”
nbsp;nbsp;nbsp;nbsp;“谁说只有你自己?”
nbsp;nbsp;nbsp;nbsp;谢妄檐:“你有爷爷,伯父伯母一家,还有老爷子,我爸妈。我数出来的这些,都是你的后盾,昭昭,你早就不是孤身一人了。”
nbsp;nbsp;nbsp;nbsp;他希望她能够依赖自己,也愿意做她遮风避雨的港湾,在她需要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路青槐心头重重一跳,同他对视,堆积已久的故作坚强,就这样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湿雾从眼眶里漫出来,她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nbsp;nbsp;nbsp;nbsp;谢妄檐从未看过她不轻易展示的易碎,晶莹的眼泪随处可见,掀不起他心中任何波澜,唯独她的,让他平生第一次体会到心脏瞬间被揪紧的滋味。
nbsp;nbsp;nbsp;nbsp;他伸出手,珍视而小心地捧着她的下巴,拇指指腹压在她眼尾,拂去那滴温热的眼泪。
nbsp;nbsp;nbsp;nbsp;路青槐刚才只是情绪冲击大脑,一瞬失去理智。
nbsp;nbsp;nbsp;nbsp;此刻他竟然为她拭去眼泪,薄息落在他掌中,他轻柔地将她的脸颊掰过去,那双向来淡然清冷的眸子,如今被复杂的忧虑取代。
nbsp;nbsp;nbsp;nbsp;“谢妄檐……”她心念微动,眼泪似有决堤之势。
nbsp;nbsp;nbsp;nbsp;谢妄檐:“我在。”
nbsp;nbsp;nbsp;nbsp;“你能借我肩膀靠一会吗?”
nbsp;nbsp;nbsp;nbsp;她泪眼婆娑,向他提出了过线的请求。
nbsp;nbsp;nbsp;nbsp;他曾说过,要让她摆脱生疏感,类似的话语上次也讲过,却有了语境上的微妙区别。这让忍不住想更贪心一点,越过了他所说的——朋友界限。
nbsp;nbsp;nbsp;nbsp;他大概不会同意。
nbsp;nbsp;nbsp;nbsp;路青槐抹去眼泪,给自己找台阶,“不愿意也没关系。”
nbsp;nbsp;nbsp;nbsp;“肩膀、怀抱都借你。”谢妄檐冷清薄性的俊颜满是动容,醇厚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内落定,“昭昭,别哭了好不好?”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