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毕竟那位沈月白和他气质无二,脖颈上一样有颗谢观怜喜欢的黑痣,只是他的位置长得稍好,正巧在喉结上罢了。
nbsp;nbsp;nbsp;nbsp;张正知可是提前知晓沈月白已经回来了,所以才会派人来请沈听肆的。
nbsp;nbsp;nbsp;nbsp;张正知不甘问道:“真的没有见到他吗?”
nbsp;nbsp;nbsp;nbsp;沈听肆神情没有丝毫不耐,温声反问:“少卿大人今夜来找我,只是为问此事吗?”
nbsp;nbsp;nbsp;nbsp;张正知自然不只是为了这件事,而是为不久前谢观怜遇上马发狂,落下了山崖之事。
nbsp;nbsp;nbsp;nbsp;从谢观怜坠崖后,他一直在亲自寻找,虽然找出一具与谢观怜身形如出一辙的女尸,但他与沈月白一样,不觉得是那尸身是谢观怜。
nbsp;nbsp;nbsp;nbsp;凭他这几年接触过的案子,怀疑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nbsp;nbsp;nbsp;nbsp;虽然痕迹全无,一切也巧合得自然,但世上没有如此完美的巧合,一马车四人,怎可能只有谢观怜一人落下了悬崖。
nbsp;nbsp;nbsp;nbsp;谢观怜这些年身边并无多少人,所以他将所有人皆排查一遍后,最后将目光放在了这位一心向善,普度众生的新任沈氏家主身上。
nbsp;nbsp;nbsp;nbsp;沈听肆从表面上来看,确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但他却知道,谢观怜与他有私情。
nbsp;nbsp;nbsp;nbsp;当时他从丹阳回到秦河,第一件事便是将此事透露给沈月白。
nbsp;nbsp;nbsp;nbsp;即使他厌恶所有与谢观怜有纠缠的人,甚至希望这些人都死,但也不得不承认,只有沈月白出现,才能让沈听肆与谢观怜分开。
nbsp;nbsp;nbsp;nbsp;他原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可没想到没等到谢观怜与这两人闹僵,反而先一步失踪了。
nbsp;nbsp;nbsp;nbsp;现在沈月白也在寻找谢观怜,故而他猜测应当不是沈月白,也没有理由做这种事,所以既然不是沈月白,那或许是这位回过一趟迦南寺的沈听肆。
nbsp;nbsp;nbsp;nbsp;张正知压下心中的猜想,开口问道:“悟因法……不,沈家主,你可知观怜姐姐失踪一事吗?”
nbsp;nbsp;nbsp;nbsp;说此话时,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沈听肆,只要他露出一丝不对之色,他便能确认是不是沈听肆所为。
nbsp;nbsp;nbsp;nbsp;沈听肆似没有察觉他的打量,淡淡摇首:“不是很清楚。”
nbsp;nbsp;nbsp;nbsp;他面上的神色与寻常无二,不仅看不出什么不对,反而眼尾还泄出一丝神性的怜悯。
nbsp;nbsp;nbsp;nbsp;张正知不信此事真的与他无关,目光如炬地继续道:“沈家主真的不知道吗?我记得当时你与观怜姐姐交情匪浅,不可能会什么都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少年质问的语气让沈听肆嘴角轻扬,语气也更为温声道:“我只知晓一些,不是失踪,是死了。”
nbsp;nbsp;nbsp;nbsp;他说死时神色平静,好似再平常不过之事。
nbsp;nbsp;nbsp;nbsp;说完后他望着少年,眼中泄出一丝恍然大悟:“张大人是觉得她并非是死了,还是说,张大人觉得是我将人藏了?”
nbsp;nbsp;nbsp;nbsp;问出口的话坦荡得张正知套不出什么话。
nbsp;nbsp;nbsp;nbsp;张正知也不再继续问,仰头饮下一杯酒,噙笑道:“并无此意,其实今日找沈家主前来,一是想到之前你与观怜姐姐有几分交情,怕你不知,故而特地告知与你,二是想与沈家主结交。”
nbsp;nbsp;nbsp;nbsp;世家权贵盘根接错,多少都沾有些许关系,更何况是沈氏。
nbsp;nbsp;nbsp;nbsp;张正知约他前来便是受了王爷之命,听说陈王已搭上沈二爷欲献美人,所以他也是来效仿的。
nbsp;nbsp;nbsp;nbsp;张正知懒洋洋地侧首,指向台上的舞姬,问道:“沈家主觉得台上舞姬如何?”
nbsp;nbsp;nbsp;nbsp;沈听肆转目,目光落在台上。
nbsp;nbsp;nbsp;nbsp;舞姬美,美在长袖长裙,蹁跹如蝶,其中领舞之人更是美在金钗环绕,连手脚都带着精致的莲纹环。
nbsp;nbsp;nbsp;nbsp;沈听肆看到舞姬的第一眼,便被她脚上的环链吸引。
nbsp;nbsp;nbsp;nbsp;垂挂的铃铛一步一摇,声如水滴,清澈悦耳。
nbsp;nbsp;nbsp;nbsp;张正知侧目,见身旁的青年正凝着舞姬脚踝,连眼都不曾眨,似被台上之人吸引了。
nbsp;nbsp;nbsp;nbsp;张正知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杯盏,眼中露出几分不屑。
nbsp;nbsp;nbsp;nbsp;都是男人,他自然更为了解男人。
nbsp;nbsp;nbsp;nbsp;表面正经,实则满是霪心,不然当时也不会和谢观怜有牵扯。
nbsp;nbsp;nbsp;nbsp;张正知放下手中的杯盏,看向一旁似入神的青年,浅笑道:“沈家主,我这厢还有事,此楼的费用已记账在我的名下,你今日可尽兴感受秦河的风情,我便先失陪了。”
nbsp;nbsp;nbsp;nbsp;闻言,沈听肆茶色的眼眸微转,从舞姬的脚踝移开,颔首应下:“好。”
nbsp;nbsp;nbsp;nbsp;张正知抻袍起身,阔步朝另一侧走去,招来楼中管事。
nbsp;nbsp;nbsp;nbsp;管事低眉顺眼地立在他的面前,听着吩咐。
nbsp;nbsp;nbsp;nbsp;张正知瞥了眼不远处的青年,淡声吩咐:“先想办法将他留在这里,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