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晚辈资质愚钝,让您见笑了。”那女子看到徐辰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表现的有些拉胯。
“也还可以,勉强成为圣品阵法师没有问题。”徐辰微微点头,单手结印点向那女子。
霎时间,女子眼前万千世界。。。
补天阁的废墟上,晨雾还未散尽。陈长生盘坐于古井之畔,手中《逆命诀》残卷已翻至第三页。纸面泛黄,字迹却如刀刻斧凿,透着一股不讲道理的执拗:“欲修此法,先断七情;若不断,则日日自剜心一刀。”他轻笑一声,指尖拂过那行字,仿佛触到了千年前那位无名前辈的心跳。
这功法不像修行,倒像一场漫长的酷刑。没有灵根可引气入体,没有经脉可纳天地元华,唯有以血肉为炉,意志为火,将自身一寸寸炼成兵器。每运行一周天,便要承受万蚁噬骨之痛,稍有松懈,真气反噬,五脏六腑皆如碎裂。可偏偏,它有效??而且只对那种“不肯认命”的人有效。
陈长生闭目凝神,开始第一轮吐纳。
体内气机缓缓流动,如同枯河重新涌出细流。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像是干涸的土地,渗出血珠又迅速凝结成痂。十年如一日,他早已习惯这种疼痛。这不是天赋异禀者的捷径,而是凡人用命换来的窄道。
姜璃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儿子的身影在晨光中渐渐模糊。她想上前替他擦去额角的冷汗,却又不敢打扰。她知道,这一坐,可能是三天,也可能是三年。一旦中断,前功尽弃不说,还会落下难以逆转的暗伤。
“你何苦如此?”她终于忍不住问,“命运已经变了,你也成了传说。难道还不够吗?”
陈长生睁开眼,目光清明如镜湖。“传说救不了人。”他说,“只有坚持才能。”
他抬起手,掌心一道疤痕横贯生命线??那是七岁那年被赵家刺客所伤,差点夺去性命的旧创。如今,那道疤早已与皮肉融为一体,却仍会在雷雨夜隐隐作痛。每当这时,他就会想起母亲背着他在雪地里爬行的模样,想起二狗子抱着烧焦的妹妹哭嚎的声音,想起柳红绡魂飞魄散前最后望向他的眼神。
这些记忆不是负担,而是燃料。
“我活着,就还得肝。”他说,“不是为了变强,是为了不让后来的人再走我的老路。”
话音刚落,天边忽有一道紫芒划破云层,直坠而来!那是一枚燃烧的符令,形似天机阁旧印,却已被某种力量扭曲成灰烬般的颜色。符令落地化作一道虚影,竟是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面容枯槁,双目空洞,赫然是当年主持黄泉井阵法的**天机阁大祭司**!
“你……还没死?”姜璃瞳孔骤缩。
“我是死了。”老者声音沙哑如风中残烛,“但我的执念未消。命源碑崩毁之时,我以半魂寄于‘因果链’之上,只为等这一刻??告诉你真相。”
陈长生不动声色,只淡淡道:“说。”
“你们以为天机阁是篡权者,其实……我们也是受害者。”老者喘息着,“真正的幕后之人,并非初代阁主,而是‘共衍’本身!它本应调和命运,却因恐惧‘逆命之力’失控,暗中扶持天机阁清除承运道胎,借刀杀人!”
空气骤然冻结。
“不可能!”姜璃怒喝,“共衍乃天地三道之一,怎会干预轮回?”
“因为它怕了。”老者苦笑,“怕有人真的打破宿命闭环,让万物脱离它的掌控。于是它选中了我族,许诺永生,诱我们成为刽子手。九十八位承运道胎,皆死于‘意外’、‘走火入魔’、‘遭天妒’……可哪有什么天妒?不过是共衍借天道之手,一次次抹杀希望罢了。”
陈长生沉默良久,忽然问道:“那你为何现在才说?”
“因为……第九十九任道胎觉醒那一刻,共衍出现了裂痕。”老者抬手指向天空,“你看不见,但我能感知到??命运之网正在自我修复,而你,就是那个让它‘疼痛’的刺。”
话音未落,老者身形剧烈颤抖,仿佛被无形之力撕扯。“它发现我说漏了……我要被抹去了……记住!真正的敌人从来不在天上,而在……规则深处!”
轰然一声,老者化作飞灰,随风而散。
姜璃脸色苍白:“若连共衍都不可信,那我们信什么?”
陈长生缓缓合上《逆命诀》,站起身来,目光如铁。
“我不信任何东西。”他说,“我只信我自己还在呼吸,还在动脑,还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他抬头望天,云层裂开一线,隐约可见星辰错位,轨迹紊乱。那是命运重构后的余波,也是新秩序尚未完全建立的征兆。
就在此时,古井中水波突起,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竟映出无数画面:
北荒逆命城,二狗子正带领工匠锻造“肝帝刀”,炉火通红,铁锤声震耳欲聋;
昆仑逆命书院,年轻弟子们围坐在无字碑前,诵读每日更新的传奇故事;
南疆蛮域,一名天生盲眼的女孩仅凭心跳感应天地节奏,竟自行推演出一套导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