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眼瞧着自己说了一大堆话,刚醒来的四哥却半句不曾接茬,是不是嫌她话多呢?
她闭了嘴,转念又一想,四哥刚醒来,人生地不熟的,若是见到熟人肯定会安心许多,况且阿雅姐还不知道她小叔子醒来的事情,她若是晓得,一定会非常高兴。
绯红的面颊挂上喜悦,阿真连蹦带跳的跑到门前。
“四哥,你先歇息!我去告诉阿雅姐你醒来了!”
说着话,那张粉红的小脸消失在毡帘后边。
祈令夷不禁松了口气,刚刚她在,他下意识防备眼前的小姑娘有所举动,明知道她若是真想暗害,早有机会下手,然而自己身体里的这颗警惕之心,却不容许他有半点松懈。
人走了,他也正好有机会观察这处毡房。
他拖着自己久未活动过的两腿站起来,脚踏实地的一瞬间略有眩晕,但好在还足以忍受。
两腿麻木失力,他强撑着,好不容易走到空地正中间。
身后忽然有人掀帘走了进来,祈令夷以为还是刚刚的小丫头,没想到进来这人像是没看到他一样。
见他醒来什么也没说,略过他走入毡房深处,把晾晒好的林荆子倒进罐子里。
她微微弯着腰,头顶浓密黝黑的秀发混着彩绳编作发辫,随她动作轻悠悠的打在侧脸上。
那张白净光滑的脸因长时间在阳光下走动,微微有些泛红。
祈令夷盯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向她身侧走了两步,想看清她那张与众不同的脸上更多的细节。
然而,她似是在这时发现了他,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转过身。
“阿真?你怎么都不出声,又在闹我了!”
说着,将手里的簸箕,往他怀里一塞,笑道:“晒干了的林荆子,你不是一直嘴馋想要尝尝,现在吃酸味适中刚刚好!”
说着从中捏起一颗小果子,这就要往他胸膛喂过去。
祈令夷也不阻拦,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梅粉色的双唇不断开合。
她应是极其宠溺名叫阿真的小丫头,不然也不会神色如此柔美恬静,月白样的小脸微微隆起,带着些难以言说的饱。满圆润,似乎轻轻一按,水做的澄澈美人当即就会化在手心。
他胸口扬起一股冲动,那是种陌生的,略带燥热的痒意,在心口抓挠。
而她像是也察觉到了眼前的不对劲,久举在半空的手指迟迟未有接应,俄而,她似乎想要放弃高举着的费力动作。
然而,下一秒眼前之人叼住了她指尖的果干收进口中,而吉雅也在这半刻里意识到什么。
她还没想好再见要说些什么,嘴里嗫嚅着哆嗦了半晌,最后也只剩下低头咬唇。
面前之人似乎不打算放过她,熟悉的气息越靠越近,直将她逼到毡房中间的梁柱上紧靠着。
独处的引人揣摩的氛围氤氲热气,祈令夷正要开口问她是谁。
去而复返的小丫头又进来添乱,“阿雅姐!”
她刚叫了一声,只见这两人迅速分开,像是干了什么坏事似的躲闪着目光。
但阿真毕竟没有经验,看不出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
“你回来的正好!四哥刚醒!”她兴奋的窜到两人中间,“小叔子这下醒了,阿雅姐也总算能放下重担,跟三哥有个交代了!”
她话音未落,祈令夷不可置信的望向近在眼前的纤细粉面。
“小叔子?”
“你……你是我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