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给家里写信,怎么爹娘没收到吗?”
罗五耸肩,“这我不知道,我这次是陪三叔过来,走,三叔在外面等着。找你可真不容易。”
说着就环住罗起信的肩,半强迫他往外走。
“等等,我快要上课了,五哥你先放开我,等我上完课再去找你们,你先告诉我,我爹和你在哪家客栈落脚。”
“不行,现在你得跟我去见三叔,不然我交不了差!”
“那你让我请个假,请个假总该行了吧?”
……
船舶学院距离宁波的港口也就二十里路,靠近大海,原来是个废弃的卫所。
船舶学院就是在原址上修建,去年面向社会招生,八月初开学。
一位叫迅哥儿的文豪曾经说过一句话,“要想富先修路。”
这位讯哥儿还说过一句话,“想要发财得往人多的地方去。”
船舶学院一次招生五百人,还有二十多位讲师和两百多教职工,这还不加上周围吸引过来为学院服务的菜农、渔民和洗衣服的婆子。
上千人汇聚在这里,自然引来了商人过来开铺子。
跟其他学院差不多,周围书铺和食铺最多,客栈就一两家。
罗原无视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坐在桌前喝茶。
跟相貌平凡的儿子不同,罗原是男生女相,哪怕已经迈入中年依然不减一丝年轻时的风采。
“三叔,我将十一带来了!”
人群中罗五用力将罗起信给拉过来。
罗起信扶着桌子,对着亲爹喊了一声。
罗原捏着杯子问他,“怎么不回家?”
“你娘担心你,催我出来找你。”
罗起信忙道:“爹,我寄了好几封信,你和娘都收到了吗?”
“没收到我怎么找到你的?”罗原没好气道。
“跟你舅舅家退亲一事虽然情有可原,可不能退了就了事了,我和你娘左等右等,等着你回家一同去给你舅舅赔礼道歉,你倒是好一去不回了。”
罗起信愣了一下,完全把这事给忘了。
他拱手愧疚道:“是我的错,待我这边事情忙了,就回去向舅舅请罪。”
“何时能回去?不要跟我搪塞,我跟小五都打听过了,你们这都已经放假了,你还留在这做什么?”
罗五坐下,打了个圆场,“十一坐下说。”
罗起信坐下,才道:“是这么回事,这几天有个考核,考核通过会挑选一批人去福州的钢铁船厂,孩儿本打算考完后顺道回家一趟。”
“你倒是挺有信心。”
罗起信忽略了这句话,又看了看两人问,“爹,五哥,家里有去拜访钢铁船吗?来这学院才知道钢铁船的造法跟木船是两回事。”
罗五递给他一杯茶道:“去了,我爹直接留下了,十一你要是想去何必多费那么多周折,留在家里不可能去?”
罗起信摇摇头,“不一样的,五哥,你是不知道,这船舶厂学的东西都是我以前没接触到的,谁能想到造船还得学算学。”
以前在家灌输的造船知识到了这里竟然没了用武之地。
这谁能想得到?
又聊了一会儿,罗原听罗起信三日后就是考核,考核后不管过没过都有时间回家,便没有催促,总得让孩子把正事先办了。
三日后。
这次的考核报名的人不多,毕竟才第二学期,大部分学生都在死磕书本上的知识,基础都打好,又怎么会好高骛远去船厂长见识?
像罗起信一样报名的总共有二十多人,都是家学渊源,跟造船脱不开关系。
以前的知识虽然用不上,但也不是全然没用,算学跟上后,他们能迅速理解船体构造,眼下要是能去造船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