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斡里剌急切之语:“除了西逃,那些兵,不没在这里,也没在城中……”
耶律大石不多言,起身来,左右一喊:“兄弟们,是我耶律大石对不住你们,从未真正带你们打过胜仗,契丹今日,亡了!我自再战!”
只管说这一语,耶律大石奋马就出,萧斡里剌只管去跟,便是身后之人,好似也下意识打马再跟,没有丝毫话语,只有一片沉默。
契丹今日,亡了?
不知道,不明白……
再去,接阵,马早已跑不起来了,甚至当真就能入阵之后,直接倒地不起。
宋人何以就是不溃?
耶律大石念头里,还有这个问题……
杀,手中的兵刃,是下意识的动作。
一阵冲杀出去,面已朝北,左右再看,稀稀拉拉,四五百人,便是再聚,马步也难催动,便也许多人下了马,步行来聚。
苏武这边,自也马力有些不支,只看得对面之敌竟是有许多人在下马。
苏武也不急了,可以让马歇歇……
慢慢来,眼前之人,无有马力,跑是跑不脱的……
苏武自己也要歇歇,军汉们也可缓口气,乃至从容不迫的喝口水。
苏武也左右去看,许,折损两千之数,京东骑,至少折损七八百……
苏武心痛不已……
也深深叹气,再看对面,对面那气氛里的悲怆,苏武远远的感受得到,甚至也能想象,南宋末年十万军民追随天子赴死的时候,大概就是这种悲怆……
历朝历代,许都有,每每国破家亡,大概都是如此吧……
远方,再起烟尘,苏武倒也不惊,他也猜得到,那是头前燕青察知的出城之辽军,多是步卒。
辽国燕京周近,除了耶律大石这一彪,已然没有可用之骑了。
步卒到场,面对苏武还有的五千骑,其实没有什么威胁,步卒与骑兵,在这般野外战场上,不可比。
不仅仅是战力不可比,而是步卒压根就拿骑兵没办法,只要入了战场,来打也追不上,不打又跑不脱,步卒一旦散乱,不外乎骑兵砧板上的鱼肉。
辽军步卒来了,苏武便也回头去看,果然,也看得烟尘在起,他的步卒也来了。
这决战,其实胜负已分。
耶律大石也在往后看,萧干来了,他只能叹气,本是想定之事,只管先击溃宋军一部,让宋军惊慌失措,让宋军慌乱起来,再战,骑兵也来,步卒也到,如此,再战,许都不需要再战了,宋军自是一溃皆溃……
到头来,一切都是一场梦。
怎么就不行了?
梦醒时分,耶律大石转头去看,那队列左右排开,严整非常,正在靠近,一万五千余人,着实满地都是,看起来威势不凡。
这威势,在计划里,合该把宋人吓得屁滚尿流……
但吓不住了,对面那骑士,好整以暇就在那里,好似等着一般,哪里有丝毫畏惧之感?
萧斡里剌开口来说:“林牙,还如何战?”
都已经这个局面了,还如何战?耶律大石一语来:“死战!”
萧斡里剌点点头,抬手去指对面前方:“南贼的步卒也到了,倒是不知多少……”
“自是比咱们多得多……”耶律大石无力一语,心中再也没有了丝毫侥幸,只是说来:“斡里剌……”
“嗯?”萧斡里剌应着。
“你我……许是生不逢时!”耶律大石如此一语。
“如何说?”萧斡里剌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