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这是在想那驱虎吞狼之计?”耶律大石就问。
李处温点着头。
耶律大石想了想,却是摇头来:“还待看看再说…有我等在,就算女真大军围困燕京,也能撑一些时日,那时候,许可用此计,此时尚早!”
李处温又点头:“兵事,自听你的就是!”
不免也是心中无奈,只是一个小小试探,这些契丹人,特别是眼前几个契丹人,当真还有心气。
事情之难,大概如此。
李处温没兵没将,着实无奈,不免也想,此时此刻在涿州的郭药师,郭药师麾下,倒是还有一些人马。
李处温也心知肚明,郭药师也是个反复之人,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李处温来说:“那我就留在皇城之中,也派人往宰相府去,把宰相府还愿意留下的人都招来,便在皇城之中办公,重德你就速去枢密院,把控住枢密院,尔等便在分兵去往各门,军汉不得走,乃至,除了天子身边,军械兵刃之物,也不准出城!事不宜迟,速速去做!”
耶律大石一礼来:“得令就是!”
耶律大石并萧干等几个人,立马出门而去。
只看燕京城里,陡然大不同,四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四处都是车架在走,马匹在奔。
忽然间,整个城池,一片沸腾,四处惊慌,四处混乱…
已然有人开始往城外去奔,更有那百姓惊慌之间,家中细软一拿,带着家小就出门去…
那大户人家,自是繁琐,钱财也重,金银也重,丢弃却又不舍,便是满城池里去寻车架驮马。
不免也还有与家中奴仆小厮护卫之辈说尽好话…
东京城里!
却正是一片歌舞升平,今日城里有热闹之事,皇后在延福宫里设宴,召见诸多诰命。
诰命夫人们穿着官衣,诸般配饰满身都是,隆重非常,仪态也自端庄,双手在胸前,抬头挺胸,莲步款款,在拱辰门处鱼贯而入。
有宗室女子,有高门贵妇,有高官亲眷…
有人祖辈余荫,有人是以夫为荣,有人是以子为荣。
东阿县君程霁月,跟在太子妃朱琏身边,慢慢入延福宫,往那皇后所在之处而去。
程霁月心中紧张不已,便是这宫中美景,也没有心思多看几眼。
宫中太监也好,宫女也罢,无数人,忙碌非常。
宫中大事,梁师成自是亲自来坐镇,指挥来去,见得太子妃来,便也上前拜见。
稍一寒暄,太子妃就来介绍:“太尉定是不识得这位妹妹…”
当然,太子妃满脸是笑。
梁师成便把一旁的程霁月上下一打量,摇头来笑:“回太妃,奴虽不识得,但可一猜…”
“哦,那你猜猜…”太子妃笑着,也看程霁月,稍稍拉着程霁月的手,好似安抚。
梁师成点点头:“当是…苏学士家中大娘子,东阿县君是也!奴似也记得名,京东程相公之女,程霁月!是也不是?”
程霁月不免心中一愣,也想,这是怎么猜出来的?
太子妃笑着说:“正是,太尉真会猜!”
梁师成嘿嘿来说:“新晋诰命,近来也就只有程娘子了,诰命的文书都是出自奴的手,奴岂能猜不出来?快请快请,快去落座!”
程霁月便也再行礼:“多谢太尉!”
梁师成已然头前作请,自也带路,却也笑言:“不必如此客气,程娘子许是不知,你家学士姓苏,我本也姓苏,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