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
顾濯问道:“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吗?”
林挽衣似乎有些累了,又再喝了一杯酒。
灯火映照着她的脸,那是微醺带来的浅红。
然而她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着,清醒无比,洒然一笑:“当然还有很多,但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愈发确定一件事情。”
顾濯有些好奇,问道:“什么事?”
林挽衣起身,往外走去,一字一字说道:“你让我喜欢是一件合乎情理的事情。”
走到半途的时候,她突然间回忆起一件事,问道:“还记得那年夏祭结束后,你坐在屋檐下和我长编大论探讨喜欢吗?”
顾濯说道:“记得。”
“当时你是在糊弄我吗?”
“是真心话。”
“但也是糊弄。”
“……主要那时候的你就是个小姑娘。”
“拒绝到底怕坏了我的心情,答应又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么想下来,当时的你也挺为难的。”
林挽衣想着那天,突然间笑了起来,说道:“虽然知道你很难做,但要是能再来一次,我还是要这么做。”
顾濯叹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前一句话的缘故,林挽衣没有让谈话在此结束,带着善意留下了一句话。
“提醒你一件事情,裴前辈很像那时的我。”
……
……
裴今歌回来了。
账已经结过,那满桌冷菜当然不会再吃,她与顾濯往酒楼外走去,迎面便是冷风吹。
哪管春来,北地的夜风依旧是凛冽的,可教人酒醒。
镇上灯火稀疏,光线便也昏暗,林挽衣不知消失在何方。
两人没有谈论这些,结伴走在夜色下,漫不经心地说着随意的话,说今天的菜好吃与否,去易水那一趟可还算得上顺利,这来回数百里的路走得可累。
话到后来,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谈到林挽衣。
主要是裴今歌心生怜惜,认为今夜过后易水必然震怒,林挽衣在这种时刻上门问剑恐怕不太合适,而顾濯却觉得这一切来得恰好,所谓痛快,便是要战个痛快。
裴今歌很不习惯从顾濯口中听到这般热血言语,只觉得不管怎么想都是你在挖坑,思考要不要走上一趟易水,直到顾濯开口提醒她,以魏青词那无趣到令人懒得厌恶的性格,再如何也不会让林挽衣出事。
从这里开始,两人很自然地聊到剑道三宗的三位掌门,发现这三人除却林挽衣名那位师父即朝天剑阙的掌门外,都是固执到让人摇头的性情,于是得出朝天剑阙最合适不想当剑修的剑修。
“不想当剑修的剑修是什么剑修?”
“还能是什么?自然就是不纯粹剑修。”
“当纯粹剑修有什么好处?”
“额……或许可以越境而战?”
裴今歌冷笑出声,说道:“那你让魏青词带上且慢,来和我战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