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说道:“但什么是错的,这从来都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东西。”
顾濯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他才什么都没说,要留无垢僧一个心安理得。
裴今歌看懂了他的想法,眉眼间怒意忽然散开,直下唇角,笑靥如。
“如果你拉不下这个颜面,我去和小和尚聊聊好了。”
“……何必如此?”
顾濯无奈叹息。
裴今歌嘲讽说道:“可我就是不喜欢你办起事来这种黏糊劲儿。”
顾濯看了她一眼,纠正说道:“真正的黏糊是欲言又止。”
裴今歌想了想,发现这句话更有道理,很是干脆地认了错。
然后她问道:“你伤愈后准备去哪?”
顾濯说道:“这对你很重要吗?”
“要不然呢?”
裴今歌神情自然说道:“就像你那天说过的,如今的我不适合再回去神都,让皇帝陛下左右为难,那便算得上是无家可归,只能为自己找些有意思的事情来做了,而这恰好是你最擅长的事情。”
……
……
推测是对的,顾濯离开玄都,为的不仅是与佛祖见。
他没有故作隐瞒,简单地和裴今歌聊了一遍,关于天道宗的事情。
到了这时,裴今歌才明白余笙为何不与顾濯同行,要留在玄都之上。
玄都若是生变,当今世上有资格镇压那群先贤的修行者屈指可数,而余笙毫无疑问是最擅长做这件事的那个人——这些话顾濯自然不会说。
“你准备从何处入手?”
裴今歌眼神分外明亮,毫不掩饰对此极感兴趣。
顾濯诚实说道:“不知道。”
裴今歌不想说话了。
顾濯看着她,忽然笑了。
裴今歌蹙眉问道:“你笑什么?”
顾濯没说,心想总不能说这样的你颇为可爱,那和调戏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准备先弄清楚另外一件事。”
他问道:“盈虚当年和席厉轩在荒原深处做了什么。”
裴今歌墨眉微舒,心想这事尽管不如所谓天庭来得动人,但也算得上是有趣。
就在这时候,她回忆起一件事情。
“如果没有意外,王景烁应该收到你的那封亲笔信了。”
“最好如此。”
“听起来这些事都在你的计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