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馨最近白天显得很容易疲倦,有时候竟在办公室睡着了。
幸得年级主任宽宏大量,没有大发雷霆,只是提醒她注意身体。
她夜里常常做噩梦。
梦里面那个恶魔把她的裸照到校园里到处派发,照片中自己在不知廉耻地卖弄风情,就像最下贱的妓女。
校园里每个同事和学生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她,蕴含着不解,痛苦,幸灾乐祸,不过最多的还是赤裸裸的渴望。
她想要解释,却发现话语都堵在喉咙里:她想要躲开,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是野兽的影子:她瘫倒在路中央,丧失理智的禽兽却蜂拥扑来。
中间还有朝夕共处的同事和学生,个个张开血盆大口,衣服被咬出无数窟窿,沈容馨拼命挣扎,“不要!不要!”
大叫着惊醒过来,才发现是一场噩梦。
几乎每天晚上,她都会被吓醒,偶尔还不止一次。
所以她早上根本没有精神,但在晚上,裸体授课带来的刺激让她的疲劳飞到九霄云外,生物钟的白天黑夜似乎和现实中颠倒过来。
过了一段日子,文估计第一次送的巧克力应该消耗完了,便趁着补课的时候把经过特殊加工的巧克力带过去。
“老师,我看您最近精神不太好,要多注意休息啊,我这里又带来了您喜欢的巧克力,可以吃一些提提神。”
“谢谢。”沈容馨心目中文总是那么体贴,给了她很大安慰,现实中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变态色魔那么坏的。她吃了一块,果然精神很多。
文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沈容馨根本不知道巧克力里暗有玄机,不久之后她就会被高涨的性欲折磨了。
补课之余,文也会和沈容馨谈谈心,说些漫无边际的话题。
“宫文,你每天那么晚回家,你父母不担心吗?”
文对父母的感情是很淡的,反正他们也当他是夹在中间的多余人。
听沈容馨问道,也就实话实说:“我爸爸妈妈早就不管我了,离婚后他们都跑到国外去了,家里就是我一个人,呃,还有一个管家。”
沈容馨感觉自己问了一个揭人伤疤的问题,抱歉道:“对不起,那现在你还有其他亲人可以关照你吗?”
“好像没有,我一个人生活也习惯了。老师,您的家庭一定很幸福吧?”
沈容馨额头上浮起一阵阴影,她的父母在她大学毕业典礼那天出了车祸,双双死亡。
每当想起来,沈容馨总是很自责,如果不是她再三要求父母一定要准时到场,她父母就不会因为赶路太急而发生意外了。
她本来打算参加工作后,要好好孝顺父母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却不料他们就这样离开了人间。
沈容馨心灰意懒之下便来到文所在的小城市教书。
“老师,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文在沈容馨眼皮下用手晃了晃。
沈容馨回过神来:“啊,不是,我刚刚在开小差。其实我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世了。”
“哦,我不该提的,对不起。”难怪文在用裸照威胁她之前就觉得她眉宇间有股不可名状的忧郁。
“不要紧,我早就缓过来了。之前一直不知道,原来老师和你都是父母不在身边的孤儿。”
“老师,不如我们喝杯酒吧,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聚在一起。”
“高中生喝酒可不好哦,我请你吃饭吧。干脆这样,以后你别补习完后回家吃饭了,在我家吃完再走。”
“老师您会做饭吗?”文看报纸上说年轻女性不会做家务的比例不小。
“可不要小瞧老师,一个人生活怎么可能连基本生存技能都没有。”说做就做,沈容馨去到厨房,动作麻利地淘米、洗菜。
文从门外的缝隙看去,厨房里忙碌的沈容馨还真像一个居家小媳妇。他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喂,许管家嘛,是我阿文,你今天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了。”
“我明白了,少爷你就在外面好好享受吧,女人很漂亮吧。”
自从他的真面目被发现后,许管家对宫文就少了一份恭谨,常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文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好话,担心如果反驳会被沈容馨听见,影响不好,就匆匆挂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