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商一脚把他踹倒,“传你娘的旨,天你娘的使!打的就是你这种不长眼的!小吕子,给我上!”
一个面如冠玉的英俊少年猛虎般扑上来,扯起麻绳,三两下将那内侍捆成一团,勒嘴反绑,如法炮制。
“让让!让让!大伙都让让!”高智商把一根马鞭递吕奉先,“吊起来,好生打!”
周围各种品秩的宦官都瞠目结舌,眼看着两名同行被吊在树下,像上钩的鲫鱼一样扭动着,拼命挣扎。
“啪!”
一鞭子下去,厚厚的锦服像被刀切一样绽开,那内侍双目猛然突起,口中发出“呜呜”惨叫。
紧接着又一鞭,这下连惨叫声都被堵了回去,只剩倒吸气了。
“都给我仔细看着!”
高智商指着那两个被吊在树下的倒霉蛋,气焰嚣张地叫道:“敢打扰公主休息,就是这样的下场!”
“啪!啪!”
鞭打声不绝于耳。
每一鞭下去,都会卷起一大片衣物。
没几鞭,那两名内侍的锦服就被打得稀烂,屁股上血痕交错,跟条死鱼一样一动不动,只有被鞭子抽中时,才像触电般,从喉中挤出一声哀鸣。
那帮内侍一个个目瞪口呆。
大伙儿哪儿见过这个?
太监传诏时代表着皇权,如同皇帝的化身,无论亲王宰相,都要跪拜行礼,行止唯恐失礼。
结果竟然被打了?
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被吊起来打?
知道太真公主蛮横,可哪儿有这么蛮横的?这可是口含天宪,代君行事的天使!这打的是太监的屁股吗?这是打皇上的脸啊!
一众太监都被这一幕硬生生震住,连大气都不敢喘。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太真公主这妥妥是不要命啊。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太监就没有不长眼的。
毕竟甘露之变刚过去没几天,有品秩的大太监都死了一堆,就算事后报复回去,也得先活下来再说。
一片忐忑中,紧闭的府门轰然打开,几名天策府将领跨马而出,剽悍的身躯犹如天神,后面百余名护卫簇拥着红衣金甲的太真公主。
公主坐骑旁,一名黑衣貂尾的太监尖声道:“李辅国假传圣旨,行谋逆事!太真公主奉诏讨逆!敢阻挡者,杀无赦!”
中行说尖细的声音远远传开,周围的太监噤若寒蝉。满街唐国高阶宦官,竟然被一个汉国同行抢了风头。
坊中的神策军见顶头上司各位公公都不敢作声,更不敢造次,只能目送着众人如风般往宫中驰去,然后一窝蜂地奔出去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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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晕感再次袭来,传送的阵法不知为何被触动,但这会儿顾不上寻根问底。程宗扬已经有了经验,牢牢抓住吕雉的手腕,免得传送到不同位置。
仿佛只是一刹那,身体斗然一沉,脚下已经触到实地。
眼中似乎还残留着刺目的白光,两个呼吸之后,程宗扬慢慢睁开眼,只见两人置身于一片白皑皑的积雪广场中,光线黯淡,如同深夜。
借着微弱的雪光四面望去,能看到两侧是巨大的双层回廊,每一层都有三丈高,檐牙高啄,气势恢宏。
正前方,一座高楼拔地而起,犹如帝王般凌驾于回廊之上,雄伟壮阔。
最顶上,舒展的屋檐宛如花瓣般卷起,使得整座楼宇庄重与沉浑之外,又多了几分别具匠心的精巧与华美。
吕雉搂着他的手臂,悄声道:“我们这是到了何处?”
程宗扬昂头望着前方,脑中的记忆碎片与眼前的楼阁不断印证,终于得出一个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答案——“这是……花萼相辉楼?”
“花萼相辉楼?”吕雉道:“那不是在兴庆宫吗?而且……”
曾经的花萼相辉楼与勤政务本楼,是玄宗皇帝常居的南内,大唐当之无愧的政治核心。
但两座楼宇连同整座兴庆宫都早已在草匪之乱中化为废墟,甚至被摧毁得片瓦无存,连稍大些的残片都没有留下。
若不是自己为了寻找卓美人儿,仔细勘查过花萼楼遗留的残址,了解过它的大小、规模、结构、方位,也不会判断出眼前的建筑物,便是传闻中的花萼相辉楼。
毕竟这座大唐极盛时名扬世间的天下第一楼,早已荡然无存,只留下遍地残破废墟,无人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