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广快捷的说:“当时徐小子为了把我们全部带出,运集了最后的力道,我当时曾注意到,徐小子全身毛孔同时在外渗鲜血,一面化入红雾之中,所以支持不到多久,徐小子就力尽摔落。”
虽然说的头头是道,但与周广刚刚说的状态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是谁也弄不清楚,周广看出众人的疑惑,跟着解释:“徐小子这套功夫,据他说是来自一种怪蛇的血液,从此才产生的这种种变化,但说老实话,据我的经验来说,再怎么怪的外来物,若本来无此能力,也不能产生异变,那怪蛇血,最多是催化而已。”
这话众人可有些不服气了,安赐满首先质疑说:“周前辈的意思是……就算不经退蛇血,单凭修练也能如此?”
“理论上是如此。”周广点头说:“但有时不经适当的催化,也许永远修练不成。”
赵平南对武学理论可没有兴趣,他急急的打岔说:“就算周前辈说的都对,那怎么救小王爷?”
“他这套功夫我假设是以血为媒,以神为引。”周广侃侃而谈的说:“当时的大量失血,极可能导致他神意的失丧。”
且不管什么是以血为媒、以神为引,杜如卡疑惑的说:“但我们已经替小王爷补充足够的血液……”
“正是这一点坏了事。”
周广摇头说:“我本来还在奇怪,徐小子身为皇族,你们哪里有血可以补充?原来平民的血液可混入任何人族血液之中……这又是另一个古怪的问题……先不管这些,徐小子本来应外纳天地能源转为新血,这么一来自然还他本来,可是现在这个动作已经停止,他的神识便始终无法恢复。”
“所以……”安赐满发觉越来越难理解,他直接说:“不知周前辈可有解决的办法?又有多少把握度?”
“办法很简单。”
周广踱步说:“把血放掉,在我护持心脉下,让他自己造血,他是气通天地的人,没这么容易死才对……但我也没什么把握。”
没把握?赵平南立即说:“那还是等小王爷自己醒来吧。”
“自己醒来不能说没机会。”
周广皱眉说:“但徐小子换血之后原有的功能消失,那套红雾般的功夫是就此废了,而当时此功使气脉自然外移,他现在体内气脉已变易,只怕连最基本的功夫都没有了,就算醒来也起不来了……而且,我认为他自己醒来的机会比换血机会还小。”
这下四人都默然了,就这么让徐定疆躺下去吗?
还是冒险一搏?
众人正难以决断时,门外忽有人快步奔来,四人同时一皱眉,只听那人还没奔到院中,已经大呼小叫的嚷:“安龙将、杜龙将、赵龙将、徐龙将……”
没这么倒楣吧?
赵平南怒气冲冲的转过头,推门闪出,倏忽间腾到那名士兵的面前,一把纠着他的领口,将他提起半公尺,压低声音怒声说:“这是什么地方?你嚷嚷个什么?”
那人没想到眼前黑影一闪,自己的身子忽然轻了起来,他傻了半天,这才发现眼前的人物,那名士兵连忙说:“启禀……启禀赵龙将,蛇人的援兵又来了。”
“来就来嘛!”赵平南心情正差,挥手把扔下那人:“有什么稀奇的?”
“这次来多少?”安赐满等人也已经踏了出来,这句话正是安赐满开的口。
那小兵被扔了七董八素,转了两圈才稳住,不过他还记得回答:“启禀安龙将……来了至少一万五千人。”
杜如卡吃了一惊,抢上一步说:“你是说总共一万五,还是援兵一万五?”
那名士兵总算沉得住气,吞了一口口水说:“援……援军。”
这下敌军岂不是达到两万五千人之多?蛇族莫非是倾全国之力北犯?南角城现在已经十分难守,敌人再这么千军万马的涌来,如何能抵挡?
隔了好片刻,安赐满才吐出一句:“我们知道了,你去吧。”
“是。”那人顿了顿,忍不住说:“小王爷还没……”
赵平南蓦然爆发出怒火,大声喝骂:“叫你滚是听不见吗?”
“是、是,卑职告退。”士兵连忙转身快步离开,若被修理可划不来。
“周前辈。”安赐满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说:“若依周前辈的办法,小王爷能在什么时候清醒?”
“安大哥!”赵平南忍不住叫了一声。
安赐满却没理会赵平南,目光依然望着周广,周广点点头说:“是生是死,半天即可分明。”
这句话一说,远远的玳姿与玳音两人耳朵立即竖了起来,目光中又惊又怕、又满是期待,不知道这位周前辈想出了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