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小永失忆了,都怪我!可我不想这样活下去,我不能看他们为非作歹!”柳菁英神泪俱下,继续向父亲述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知道,我和小永的事被公布出去有什么后果!我很可能会死,还会连累你们,可是爸!我还是想要去做!”柳云朔如同化作石人,手里的烟头早已熄灭,脸上的神情变换非常,既有愤怒,也有欣慰,也有默然与哀伤。
他拍拍身上的烟灰,一言不发走到了门口。
“上床躺着,我让你妹妹给你上点药酒。”出门前一刹那,柳云朔停住脚步,平静的回头,“小永的事,家里我会处理好。你放开去做吧。”
“爸……”柳菁英眼含热泪,重重的给父亲磕了个头。
柳云朔露出罕见的笑脸,“生死有命,问心无愧就好。”
4月22日,11时58分。
柳苓苓走进房间时候,柳菁英已经擓下了裤子,趴在床上,撅着腚等她进来。她很怀念,小时候被妹妹拿药酒抹腚的感觉。
柳苓苓一姐姐被狠揍的腚股红肿得像猴子屁股似的,她却撅得老高,还在空气中乱扭的,本来的心疼,顿时被一股火气所替代。柳苓苓嘟着脸蛋,一掌放在了屁股蛋上,她又不敢打太重,僵着身子,手掌更像是轻触似的摸在了上面。
“哎哟喂!你想杀了你姐啊!”交代了和儿子乱伦的事,柳菁英心情极好,表情浮夸的对着妹妹大喊起来。
“咱爸怎么没打死你!”嘴上拌着,柳苓苓手心却是立马敷上药酒,小心温柔的抹在了姐姐的红屁股上。她的性情,和姐姐柳菁英是两个极端,一个热情如火,一个温柔似水。
虽然也遗传了父母的体质,但是柳苓苓性格软糯,当着外人,甚至很少大声讲话,只有对着最亲的家人,才会这样放得开。
“唉。咱爸毕竟老了,打不动你姐了。跟小时候的感觉,还是差了一点。”柳菁英内心来说,实际上被父亲揍得很爽……她一身铜皮铁骨,即使擀面杖都被打断,除了两颗腚表有些浮肿,实际上没留下半点伤痕。
“哼!柳铁腚,你还说!三十几岁人了还被爸爸打屁股,你也不害臊!你这次犯了什么事,惹爸爸这么生气!”柳菁英不答,呻吟道:“哎呀呀~好妹妹,手法真好~姐姐的屁股都被你治愈了呀~哪个男人娶了你,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啊~”
“就是不知道,哪个男人的屁股,能享受我们苓苓的按摩呢?嘻嘻嘻……”
“姐姐你胡说些什么!”柳苓苓发出清脆的娇喝,俏脸浮起红晕。她比姐姐小8岁,眼看已经过26年纪,却还没有谈过恋爱。这两年,也有不少邻里和乡亲给介绍相亲,可她性格太过腼腆,条件又太好,就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关键是,她的少女情怀太重,对另一半的要求很高,相亲的男人,跟她的理想差别很远。
柳苓苓最近正为相亲的事情烦心,听到姐姐调笑,越想越气,不由怒上花容,“姐夫娶了你,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她认识的男人中,最合她意的就数那个温柔善良的姐夫了。小时候,柳苓苓很讨厌姐姐欺负姐夫,姐夫偷偷抹泪的样子,每次都让她心疼。柳苓苓那时候就想,长大后结婚,就要找姐夫那样的男人,可惜,姐夫注定是姐姐的人。
“你姐夫……娶了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小永他……唉。”柳菁英收起了嬉皮的笑脸,目光瞬间变得有些暗沉。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小永的身体……”柳苓苓被姐姐突然低落的情绪吓到,不禁联想姐姐被揍的原因,可能和小永的病情有关……
柳菁英拎起裤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没什么。小永很好。苓苓,我们出去吃饭吧。”
“嗯。”柳苓苓扶住姐姐,心中却笃定小侄儿的身体出了问题,柔声道:“姐姐,小永身体还好的话……带他回老家看看吧,我想他了。”
4月22日,12时19分。
柳云朔站在老旧的书桌前,翻开了一本上了年岁的电话簿。书桌后的老墙上,挂着一幅幅乌漆木质相框,上面有着一幅幅黑白照片——年轻的柳云朔,中年的柳云朔,还有着一张张真诚的笑脸。书桌的一角,整齐的码放着厚厚一叠手写的信件,信件中有着不同的笔迹,但都写着诚挚的祝福话语。
“……小李……是我。”小李子:“(`?д?′)老连长!”
“……小结巴……忙着吃午饭呢?”小结巴:“( ̄口 ̄)!!团团团……咕……团长!不不不不忙!”
“咸菜头……这些年,谢谢你照顾我女婿……”
咸菜头:“o(* ̄▽ ̄*)ブ”
“……老徐,帮我找冬瓜皮……有事要麻烦他……”
“刘二狗……谢参谋……”
“……一些私事。”
“……王赖皮,你要敢胡来,就脱了你身上这件衣服。”柳云朔接连拨通一个个电话号码,言简意赅,只说了女儿查案得罪了一些人,没有过多提细节。他希望用自己有限的影响力,为女儿博一点出路。
随着电话铃声响起,一股股坚如磐石的信念,仿佛一道道无形的丝线,在天南地北各处军营内,缓缓升起。它们在蓝天上游走,互相交错,互相汇集,最终聚成一股巨大的能量,这股能量,一旦罩向神州大地,足以惊天动地!
柳云朔放下电话,轻叹一口气,拖着残腿,颠簸着脚步走出房间。他还是有些后悔,不该打太多电话,希望不会给老战友,老部下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