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骑我的小红马去吧。”
“马没我快。”我已经在几丈之外了。
翻墙,站在墙头只须一纵就到假山石,得小心,假山被肖星昀弄的机关重重的。
上了一边的垂柳也不安全,上面有飞铃,过节时挂灯笼,还挺好看的。
垂柳下是洗砚池,有红鲤鱼。
洗砚池的东边是绿竹掩映的“听雨”楼,原房正印大老婆安嘉和一岁半的儿子朱九天住楼上,楼下是四四,不能惊动四四,这丫头嘴欠。
臭小子这么笨,一岁半了才会说话,你老子我……有点泄气,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的话。
西边怪石嶙峋间的竹屋是肖星昀住的“无言”居,古怪的名字,古怪的人,除了琴棋书画,这个老二总搞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机关土木,“无言”
里头总是乌烟瘴气的,干事只好到我的残屋去,不过老二非常会跳舞,脱光了,灯下妙舞简直迷死人,肖星昀的腰是我见过的最柔软的。
正南的是“锦绣”阁,全院最体面的大屋子,本来是安嘉爸妈的居处,现在就只剩丈母娘谢奕声形单影只了,得琢磨着给她找个老伴,只想过,从来没敢提,提了就不得了。
残屋在锦绣阁的后面,是一串平房,挨着厨房,本来是下人的住处,我们没下人,就我住,现在还有苗苗,安家的规矩,我和苗苗也不能同屋,不过偷偷摸摸的容易,所以她怀孕了。
二进是安离大叔和艾笑农住的。
再前面就是办公的大堂了,决不能去大堂,忙死人。
正是午时,天光大亮的,偷偷摸摸不太容易。安嘉在午睡吧?
我看见肖星昀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衫子从“无言”里出来,头发乱蓬蓬的,好象刚睡醒。就是不修边幅,再漂亮的人老蓬头垢面的也够受的了。
她扛着她的没有钓钩的鱼竿,就坐到洗砚池边的垂柳下,支起鱼竿,脱了鞋,把纤柔雪白的脚伸到池中,然后捧着下颌想心事。
老这样,鬼知道想什么,当初勾搭我的时候多漂亮,多活泼,一个古灵精怪的天使般的小姑娘,我的心里甜甜的。
我十九,刚和安嘉成亲不久,和岳父到桂阳去拜望他的老友肖先,不知什么地方被肖星昀看中了,就被她引诱的犯了错误。
她是我第一次被动地与之交往的女人,当初根本不知道她这么好看,直到肖先吹胡子瞪眼地把她嫁过来才见到真面目,据说她和我好了之后就找肖先和我岳父安浦元又哭又闹的。
她和安嘉彼此从小认识,知趣相投,安嘉又斯文随和惯了的,自从做了丈母娘谢奕声的入室弟子就不得了了,整天神神秘秘地琢磨自己的事,还自己规定每月只十七和我同房。
十七是她的生日,连舞也懒得跳了,一个月就干一次是很难怀孕的,安嘉就是例子,还是我胆大包天偷偷摸摸才得手,肖星昀是自愿的,现在我就叫你不自愿一下,我飞身下树,从后面捉住她,还得捂住嘴。
肖星昀吓了一大跳,咬我,挣扎,险些把我辄进洗砚池。
“是我,别叫。”
我求饶。肖星昀咯咯笑,一点没有意外的意思。
“就知道是你。”我在她身边蹲下,看着小脚踢着水,她得意,酒窝真好看。
“别人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那你还乱动?”我甩被咬痛的手。
“你在外边逍遥快活,就不想回家,家里人就替你受罪。”
“受罪?”
“快去看看小妹吧,上个月她早产了,生下一个男孩,差点把命搭上。”有这事?我数了数手指才八个月呢。
哭的挺大声,果然是个小子,不象早产的孩子那么虚弱么。
我和肖星昀走进残屋,苗苗很憔悴,没有血色,只有那明亮的杏眼还如故,充满爱怜地看着怀里的婴孩。
安嘉在一旁照料,好象有点瘦了,她胖不了,作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医生,她总在忙活。
见到我,安嘉几乎不敢相信,“小妹,少君回来了。”苗苗又惊又喜。
“死鬼,都是你不好。”眼泪就下来了。
小孩长的象我,这不好,象他妈就会是个漂亮男孩。
九天象安嘉,就漂亮,唯一是嘴唇随我,有点厚。
不过象我也挺可爱的,老子也不差,不然怎么就能勾搭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