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真是不知道。我和无炎没碰到过他们。”
我边讲边抬起条大腿,搁在椅子边缘,接着摸了下刚才触碰过的腿外侧,然后手向下,系起有点松散的鞋带————
“什么人?站住!”
“砰砰砰!”
“啊!”
“哎呦!”
“火,着火啦!”
“操,怎么灭不掉啊!”
正当石嘉然想进一步逼问我的时候,门外传来的一阵凌乱的质问与枪声。但很快就演变成了此起彼伏的惨叫。显然,有人来了!
“他妈的,麻子,带上这小子。我们走!”脸色骤变的石嘉然立即站起身体,挥手对麻脸男示意道。
听见指示,麻脸男紧走几步,来到我跟前,一脸冷酷地用左手将正对于他的我拽起,发力向前推去。
同时,他的右手上,一把寒光闪闪,背上生齿的开山刃已经亮出。
突然,我微笑了。
与此同时,前后站立地双脚跺地窜进,身体侧向前倾,左手迅疾而拚命地格挡那只握有开山刃的胳膊;右手则轻巧一翻,食指和中指间戴上刚从鞋跟内悄悄取出的一把月牙形状的小刀,由下向上,直取麻脸男的咽喉!
这招是无炎平常空闲时教给我的保命秘技。
小刀名为拇指刃,曾是中国特种部队专用的格斗器械之一。其优点是短小隐蔽、杀敌无形。
突倏而来的一击让原本对我无视的麻脸男陡然睁大了眼。
但实战经验丰富、杀人无数的好处让其在这危急时刻做出了最正确的动作:头部本能的向后猛缩,双手十字交叉,手挡已胸,刀亘其颈,左腿微曲,右腿则快提硬甩,借着腰肢的拧动,朝我肋部鞭揣。
前冲太猛的我无法躲闪,只能眼睁睁的被其一脚鞭中。
剧烈地疼痛感瞬间便传至四肢百骸,人更是如腾云驾雾般地撞破了门板,跌到了室外。
落地之后,我的肺部立刻就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味道。
里面的空气像是被强行抽空了一样。
眼睛阵阵发黑,身子更是绵软,无力站起。
与此同时,鼻翼间还闻到了很浓烈,掺杂着肉体灼烧的焦糊味。
残存的视线里,早无站立之人。
一些人已经躺在地上,浑身上下被火焰笼罩;另一些人则被烧的不停在地上打滚,徒劳而无力地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哀嚎。
那些奔腾而起的大火,在我渐趋昏暗地眼中,犹如妖魔一般幽兰,熊熊之火,真个是焰光冲天。
“站住!别靠近他!不然烧死你俩!”
一声煞气腾腾的清叱,模糊,却又清晰地传入到我的耳中。
说清晰,是因为此语言简意赅,一听就明白这应该是对想从室内出来的石嘉然,麻子所说的。
这说明我现在还是比较安全的。
要说模糊的话,那便是发此话音之人很熟悉,可跟平常此人说话时又大有不同。
到底是————趴卧在地,大脑昏沉,全身疼痛的我想尽量撑起身子,看清楚来救我之人的庐山真面目。
可是一动,神经中枢就带给我阵阵啃噬般地痛苦。
于是我放弃了动作,只是缓慢地平伸胳膊,将离我不远的前方,那把甑亮的,之前还对准过我脑袋的“五四”式手枪拖了过来,收于自己腹下。
枪的原主人,那个押解我来的为首大汉,此刻早化为一团烟火,“辟啪”作响的燃烧着。
“好险呐!”取过手枪的我感慨着,意志再也无法坚持,随即合上眼皮,渐渐地昏迷了过去。
可耳边,还若隐若现地飘荡着一些浑然朦胧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