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霍勇身边寸步不离跟着的那个俊美少年,互通姓名的时候,知道他叫霍鹰,雄鹰的鹰。
可看那身子骨,还是叫霍雏鸡更合适些。
袁忠义记着他,当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深沉心机或是霸道武功被看出了破绽,而是那小子几乎不分场合不管时候的盯着贺仙澄看,上面看胸脯,下面看大腿。
那色迷心窍的劲儿,真让袁忠义想起了当年的另一个自己。
那小子要是换了女装涂脂抹粉,去大姑娘家骗床,还不是手到擒来。
见袁忠义在分别处止步深思,贺仙澄小心翼翼问道:“智信,你……另有在意的人么?我遗漏了谁?”
他摇了摇头,笑道:“不,论经验论眼力我都不如你,你要是看漏了谁,我更发现不了什么。我只是恼火那个叫霍鹰的,咱们在院子里谈事儿,他就那么在廊下盯着你瞧。啧啧……当我这个未婚夫婿是死的么?”
“那是女子。”贺仙澄笑着摇了摇头,“智信,你对女人如此老辣,竟也会看走眼么?”
袁忠义一怔,皱眉道:“女的?”
“她没有喉结。”
“有些少年发育迟缓,本就要晚些才长。霍鹰没有打耳洞,眉毛也不曾修过,肩膀挺胸口平,跟着一群男人同吃同住,还一直颇为淫亵地打量你,即便生了一副女相,我也不信那是个女子。”
“白云山上不住男丁,假凤虚凰的玩乐,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贺仙澄淡淡说了句了不得的话,跟着道,“所以我知道,有些女人,天生便喜欢穿着男装,去寻女子淫乐。阴阳交融的经验你比我丰富得多,但被女人如此饥渴打量的经验,应该是我略胜一筹。”
袁忠义颇感有趣,肯玩女人的女人他见过不少,只爱玩女人的女人,他便有了见猎心喜的滋味。
“不过,”贺仙澄看透了他的想法,柔声道,“你暂时可不能打她主意。这一趟过来的使者,真正做主的,应该就是她。”
“哦?”
“霍勇不过是个明面上的傀儡。”贺仙澄压低声音,道,“先前经过门口我悄悄瞄了一眼,按他们说法,霍鹰是照顾霍勇的侍从,堂弟,可实际上,霍鹰一直吊儿郎当,也不见霍勇说过他半句,而且,他们客房外间的陪床,挂的是霍勇的外衣。”
“哦……”袁忠义微微一笑,“原来到了晚上,霍勇还得躺在外面,保护这个霍鹰。那她……会是什么人?”
“霍勇说他极受霍四方重用,此话应该不假。那么,这个霍鹰,恐怕是霍四方的至亲。以霍四方传闻中对待女人的态度,这个霍鹰……八成是霍四方的女儿。”
“那我要是让霍四方做个便宜外公,倒也有趣。”他嗤笑一声,“他在蜀州淫人妻女,潇洒快活,我肏他的闺女,算不算行侠仗义?”
贺仙澄发出一串银铃般的轻笑,摇了摇头,道:“侠义论事不论心,你将理由说得怎样天花乱坠,强奸别人闺女,也算不得行侠仗义。”
她跟着眼中精光一闪,又道:“但同样,只要你做的事够侠义,不论你为了什么目的,那便是行侠仗义。”
“听着,你像是打算把我真引去武林正道一样。”
“不,”她巧笑倩兮,明眸微转,“你已经在武林正道之中了。”
“如此轻易?”
她眼中闪过一丝嘲弄,颔首道:“嗯,就是如此轻易。”
在名义上的未来岳母家中,袁忠义谨言慎行,乖乖收心,安居客房,没有放任色欲勾三搭四,静静等着战局变幻,看张林氏会做如何决断。
如今芦郡山雨欲来,就算婚期还剩不足一月,他也不能急着设法离开。
如贺仙澄所说,越是被战乱席卷的地方,越是容易留下侠义美名之处。
八月十五,众人齐聚过节,霍勇再次提亲,张林氏依旧推脱拖延,并不急着给予明确答复。
当晚,气闷又有些欲求不满的张红菱悄悄摸到了袁忠义房中。
送上门的小骚肉他岂会放过,抱上床便将她肏了个死去活来,一声声浪叫让陪着她过来守在门外的丫鬟都湿透了屄,被仍未满足的他一把拖进屋里,按在昏死过去的女主人身边前前后后日了个通透。
次日清晨主仆两个互相搀扶,趁天没全亮悄悄离开时,那四条腿还都在微微哆嗦。
拉锯一样的谈判,持续到八月十八。
那天清晨,大安军前哨快马来报急讯,尉迟狰的两万精兵,已在江曲郡畔展开阵势,通路已断,守将恳请张林氏速速调兵驰援。
张林氏没想到一直慢吞吞仿佛要一寸地皮一寸地皮推进的大军竟然一夜之间就到了要命的地方,急忙勒令安排在江曲郡附近的芦郡守军开拔,里应外合力求先将东西大道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