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那时干嘛故意去打架。”
“大概是因为你心烦意乱吧!”
“那也是有。总之呢,我那时非——常非常痛恨自己,就好像我是全世界最肮脏最龌龊的大烂人,不被人痛扁一顿就不爽。”
“你是被虐狂啊?”
“我不是在开玩笑。”正树略带不满地嘟起嘴,口中那股苦涩之味又再度蔓延开来。什么虐待或被虐待的,听到就令人觉得下愉快。
“可是,我认为要像你这样,去面对自己怯儒的地方,是需要极大勇气的。一般人若是有了污点,多半会装做没发觉。这样讲起来,你还算是个不错的家伙。”
“麻理……”
“呀……你居然害我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今天你要请客!”
“有钱人还想敲榨我!”
正树与麻理并肩离开屋顶后,仍然一边走着,一边继续谈笑。
周围的人看到他们这么亲近,会误认为是正在交往的情侣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但是对正树来说,麻理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友。
麻理之所以会成为不良少女,可以想像得到是因为家庭的缘故,但正树不会去触及她的伤口,就像麻理也不会多问正树的事一样。
对于在学校不得不见到阿守,在家也一定会见到沙贵的正树而言,只有和麻理相处的此时,才是他心情得以真正休憩的时刻。
可是……忽然间臼齿又开始痛了。最近正树常常感到剧痛,看来不去静子的医院是不行了。
麻理如果知道正树曾对亚子老师和令子施以酷行的事,还会愿意接纳他吗?
如果她知道他对自己没有血缘的妺妹,也抱持着危险的欲念的话……?
“峰山先生,峰山正树先生,请进!”护士菜摘唤着正树。
那天……
仔细一想,自从在这医院窥见菜摘与静子的同性SM行为之后,正树的命运就开始转变了。
在那之后,正树曾经来过很多次,但都没再目睹两人的性爱场面。
“请坐在这里稍待一会儿。”菜摘对正树投以温柔的微笑。
正树内心翻涌着,这个人不知道自己曾被我看过她的羞耻姿态……
“唉呀!正树,牙齿觉得如何?”接着出现的是阿守的母亲静子,不论何时看到她都觉得她很性感。
正树张着口,默默地接受治疗。
他忽然想到,假如自己是被虐狂的话,可能这样就很有快感了吧。
跟前这个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把导师和学妹当成奴隶、进行被虐的调教吗?
还有,连正在接受治疗的正树也受到自己儿子的胁迫,她知道吗?
正树凝视着静子,静子的表情隐藏在口罩下,一点也看不出来,只知道她在塞入新的药。
“结束了。虽然还是会有苦味……不过暂时不会再痛了。”
“谢谢。”诊疗台恢复原状。正树漱了口后,走下诊疗台。
“等一下,正树。”正树想走出诊疗室时,静子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吗?”
静子抿着嘴笑着,抬起手招了招。正树心想,她果然知道阿守与自己的事。
“上次之后如何呢?我的占卜准不准?”
静子说着,从抽屉中取出塔罗牌,续道:“那时为你占卜的未来……”女教皇“、”节制“、”月“……”她一面细述着卡片所隐藏的含意,一面问正树“想起什么没有?”
卡片显现出来的虽只是暗示性的,但被她这么一说,就觉得确实与自己最近的情况不谋而合。
“呵呵,再来,现在的卡片是这一张。”静子拿给正树看的,是一个男人被绑起脚踝、倒吊起来的卡片。
“是”倒吊男“卡片。象征忍受煎熬、自我牺牲……是表示即将面临困境或试炼的预兆。最近,你身边说不定会发生不得不克服的苦楚。”
以后还会有更痛苦的事发生?正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