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给她的趾甲涂上深紫色的甲油。
“你想让我帮你弄吗?”当我完成了我的任务之后,妈妈突然微笑着开口问道。我不知道她这是在开玩笑,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呃,还是算了吧……”我赶紧摆摆手,拒绝了她开玩笑般的提议。
妈妈点点头,回屋去晾晒洗衣机里刚洗完的衣服去了。
我则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感觉最近自己的体重有点超标了。
如果我这幅样子返回大学,那么球队教练会气得把我打死不可。
现在没办法去健身房训练,家里也没有什么锻炼的设备,但是我觉得至少可以通过跑步,来保持住自己的身体状态。
现在才刚开春,我想等返校后还能赶上今年的冰球赛季。
当然,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对疫情的后续发展,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回屋后我洗了个澡,然后跟妈妈一起准备晚餐。饭后我跟她讲起我的晨跑计划。
“听起来不错的样子,”她说,“那我也能加入吗?你的老母亲也想减减肥呢。”她伸手指了指腰线的部位。
“妈,你可不……我是说,你很完美好吗?”我回答道,“我说的真心话。”
“这话跟你爸说去吧……”她低声抱怨着。
收拾完厨房,我们又坐下准备看电视,妈妈按了按遥控器,可什么反应都没有。
“唉……”妈妈失望的叹了口气。
我接过遥控器鼓捣了半天,尴尬地发现我也毫无办法。
我们花了半个小时插拔电源和连接线,上网搜索解决办法,可电视依旧开不了机。
最后我们不得不接受这部还算很新的电视机已经彻底坏掉了的事实。
“我们甚至都不能去商店买台新的,”妈妈噘着嘴抱怨道。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对隔离生活有所不满,而在此之前,居家隔离对她来说,不过是生活中一场有趣的全新体验而已。
“我们可以从亚马逊订一台新电视,”我说,“不过我想丹伯镇那边的沃尔玛可能还开业,我们可以明天开车去直接买一台。”
“算了。”
妈妈低声说道,“我知道,这没那么糟糕,就是让人感觉沮丧。我就是想能跟朋友们见面,去戏院看表演,去餐馆吃饭,去外面做想做的事情。”
我发现妈妈的愿望清单里面并没有提及我的父亲。
“被困在房子里的感觉很难受。”妈妈继续说。
“是不是因为跟我在一起的缘故?”我故意这么问。
妈妈微笑着伸出手,手指插进我微卷的浅棕色头发里面轻轻揉了揉。“亲爱的,你是这场讨厌的疫情里面,唯一让我喜欢的东西。”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
“该死,我本来还很期待今晚的电影呢。”妈妈说。
“我们可以去爸爸的『专属基地』里面看。”我说道。那个『专属基地』是我爸在地下室开辟的禁区,平时都不让我们进。
妈妈轻吸了口气,仿佛我戳到了她的痛处一样。“你爸不喜欢我进去。”
“那又怎么样,”我无所谓的说,“反正他不在家,而我们想看我们的电影。他又能怎么样?”
妈妈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审视着我,好像我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一样。
“你说的对!”妈妈笑道,“我们就这么干!”
我去地下室准备的时候,妈妈做了一大碗爆米花。
爸爸把他的『基地』布置的很好,甚至可能是全家设备最好的一个房间了。
我家大部分家具都有些年头了,而在我爸的私人空间里面,有一个几乎崭新的高档真皮双人沙发,一台巨大的75英寸液晶电视,还有一套环绕立体声音响。
这个地方空间不大,但他把这里布置的相当舒适。
我坐在沙发上调整着影音中心的各种设置,比较难搞,这也可能是我妈把这里当地雷阵的原因之一,因为她自己是完全搞不懂这些设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