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好。”面对亘古难求的无上神功,连叶商都难掩兴奋,“另外多亏有阿涵你相助。”
那少妇正是叶尘曾见过的阿涵,叶商的妻子。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此时天元宗已窜出大批护卫围了上去,首领见叶商稳如高山,气魄惊人,刚想先发制人,却在看见那老者的同时,瞬间打消了战意,连忙鞠躬道:“张院长莅临天元宗,晚辈有失远迎。”
原来此人就是武学圣地春秋书院的前掌门院长,张菱溪,世人都说他早已退位隐居,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竟莫名其妙陪叶商来了天元宗。
呜的一声厉嚎。
张菱溪微笑中缓慢拔剑,但仅仅露出一半剑锋就停止不动,方圆五丈左右的虚空内猛然结出无数透明晶体,闪出道道刺目光辉,随之寒气充塞乾坤,护卫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便被他震出的冰寒剑气冻结了血液流通,眨眼之间,竟全部气绝毙命,没留一个活口,叶商竖起大拇指赞道:“厉害,遗憾世人不能见识先生四季神剑的精纯神功。”
“雕虫小技罢了。”张菱溪轻按剑柄回鞘,优雅的风度好像画圣收回画笔,与普通武林高手大大不同,“希望聂千阙还活着吧。”
“最难的昆仑鼓都已拿到,千万可别在最简单的聂千阙身上节外生枝。”阿涵身法如烟,一步走到了最前。
“说的有道理,快走吧。”叶商点点头,又续道:“尽量莫再杀伤性命。”
四人从正门闯入天元宗,沿途如入无人之境,张菱溪不再运转强悍的内功罡劲,只是偶尔出剑点刺,每动一下必倒一人,均妙到毫巅,阿涵嫌麻烦,遂双掌翻飞,中指相扣,拇指并拢,最后再朝天展开,呈鲜花盛开之形,自她怪异法印内突然像吹肥皂泡那样,冒出了一层暗金护罩,明枪暗箭,全当小童搔痒,无论外人如何攻击也没办法打破,只能目送他们闲庭信步的进入。
“这里就是狱屠殿机密天牢,看他们的表情,似乎连本宗弟子都不知道。”
好像众星捧月般,上百天元宗弟子跟随四人来到一株参天古树前,先开口的竟是那个平凡的年轻人。
咔嚓!
叶商轻微扬手,破天雷轰然爆发,生生将巨树炸得粉碎,果然露出了一条宽阔地道。
“我自己下去吧,接到聂千阙后一起去北燕。”
话音刚落,玲珑金钟响彻云霄,随之有数股强大的真气飞速接近过来,叶商不理,径直走入了秘密天牢,张菱溪微笑道:“总算来几个像模像样的了,交给在下应付吧。”
冷方、历万隆、杨风眠、苏过海,天元宗四大殿主齐至,人数虽少,但隐然结成某种阵法,同时出掌,气势上竟具排山倒海之威。
张菱溪左手五指虚握,非拳非掌,凌空一抖,刹时有百圣齐鸣,正气浩瀚,一股威仪不容违逆的罡劲冲天而起,空间塌陷,瞬间击溃了四大殿主的合击之术,单凭这一招,便可知春秋书院之主的武功在以往肯定是被大大低估了。
历万隆怒吼:“你们到底想……”
张菱溪还是微笑如旧,好像永生永世都不会生气发怒,但那年轻人忽然双目斜睨,遥遥看向了历万隆左肋。
目光终点正是他横练武功的致命罩门处,紧接着那年轻人讥诮一笑,仿佛是在说:我若出手,你必死无疑。
历万隆冷汗浸湿了后背,恐惧得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好可怕的瞬间判断力……此人武功或许超越了张菱溪。
×××
囚室中异常昏暗,只有一盏黄豆粒大小的油灯,聂千阙席地而坐,被精钢钩索穿了琵琶骨,筋肌松弛,眼窝深陷,面容枯槁,一双眼睛甚是灰败无光。
叶商挥舞星沉,出手一刀,犹如摧枯拉朽,牢门和铁链应声而断,似乎比草绳都不如,他盯着聂千阙,皱眉道:“我传你周天仪和擎天炉的用法,曾恨水的功力应该继承了十成十,怎么还会落得这般田地?”
提到师父的名字,本憔悴得不成人样的聂千阙猛然擡头,双目爆发出恐怖寒光,口中悲啸亦如狼嚎一般。
叶商不为所动,悠悠的道:“你母亲尹婵当年是神武殿顶尖人才,悟性和境界都仅次于曾恨水而已,可惜红颜薄命,生下你没几年就遗憾病逝,否则这宗主位置,还真轮不到淳于青,你聂千阙也不用混到如此凄惨了。”
“是我自己封印了师父的功力。”聂千阙冷冷的道:“一个怕死的畜生,根本不配用他的武功。”
“你不是怕死,你是多情种子。”叶商笑道:“当年我威胁要剥你的皮,你眼睛都不眨一下,江湖中似这样的硬汉真的很少啊……但当我说要把温雪丢给猪狗奸污时,你却立刻低头服软,哈哈哈,大罗天尹宁玉一世枭雄,狠辣无双,居然有个如此深情的曾外孙。”
聂千阙愤怒出拳!
凶暴刚烈的巨力犹如神龙翻腾,碾压绞杀,霸气滔天,甚至连幅员广阔的天元宗九座大殿都为之震动摇晃,冠军会上他若有这等神拳,一百个叶尘加一百个宁无忌也都死定了,连根毛发都不会剩下。
咣!
叶商伸手一指,盘古法印当空镇压,巨响一声,玄黄气重如厚土,拳劲立时于半空崩溃消散,天地立刻恢复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