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抬的动,杨卉宜可抬不动,何况她还是脸朝下趴在那儿,更不好用力。
凌樾这张床床腿不算太短,下面的缝隙差不多刚好挤住一个人,就是有点儿压得慌。杨卉宜让半张床卡在下面,又哭又叫。
“我喘不动气啦!你拿开!!快拿开!!我要憋死了!”声儿这么大,可见没憋着她。
我拍拍凌樾肩膀,不让她愣神,一起帮把她衣服卷了卷,胡乱塞到了行李箱里。
女孩子住的隔间,几盆小花小草,一些装装点点,东西难免多。
凌樾那只箱子装不过来,索性只把喜欢的衣服拢在里面,胡乱盖上,跟我说:“不要了,走。”
“站住!操你妈的,都给我站住!!凌樾!你诬陷好人,这事儿没完!”曹子斌斜倚在沙发上,嘴里继续叫嚣,声音要多大有多大。
不过我想他倒不是真想让我们站住,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凌樾走的快极了,咚咚咚跑下楼去。我拎着箱子跟在她后面,心里有些不安。
这倒不是因为砸了电视,又或者打了人,而是因为凌樾要去我那儿住。
那套公寓,我可以说是租的,或者干脆直接说是买的也未尝不可,毕竟现在我们两个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凌樾最初也只不过是讨厌人家拿钱在她脸前儿炫耀而已。
问题在于,现在那间公寓里乌烟瘴气,攒了两天的烟味儿可不是凌樾受得了的。
各种各样内容的书籍资料在桌子上、沙发上、座椅上铺的满满当当,而且其中有不少书的内容相当露骨。
凌樾一身短打扮,在夜里走了两步就冻的有点哆嗦。我快步过去把她拢在怀里,带着她小跑着上了车,又把暖气调大。
我把衣服脱给她,她把衣服盖在身上,胳膊伸袖子里反着穿,看上去有点滑稽。不过这时候我可笑不出来,凌樾脸色铁青铁青,气还没消呢。
我也不言语,开着车带她从小区走了。途径一家奶茶店,我下去给她要了一杯姜汁撞奶。
凌樾抱着热饮暖了一会儿手,喝了两口,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肩膀松弛了下来。
“闹了半天,曹子斌是他妈的这么个人!”凌樾说出一句脏话。
“难免,活着么,总会遇到几个混蛋。”我给她顺着气儿。
“他今天趁杨卉宜不在,掀我帘子进来,直接就坐我床上了。说什么叙叙旧,你知道多恶心么?”凌樾说着话,小臂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怎么办的?”
“我当然没理他,直接下床去厨房了。结果那个垃圾又来厨房堵我,拽着我胳膊就往我身上贴。我一急,抓了个酱油瓶子打在他脑袋上。也就是怕真打坏了他,没敢使劲儿,我看我当时就应该狠点儿,连瓶子带酱砸他一身就对了。”
“那可够咸的。”我插科打诨了两句,凌樾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她来了精神,把剩下的事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可算是撒了气。
原来,杨卉宜回来一看这场面,立刻就说是凌樾勾引曹子斌不成恼羞成怒。
曹子斌就坡下驴,也是跟着杨卉宜越说越来劲。凌樾一看情况不对,处理的倒还冷静,直接跑到杨卉宜的屋子里反锁房门,给我打了电话。
凌樾刚毕业两年,年纪也不大。能这样临危不乱,率先保证不让自己陷入狼狈境地,判断力确实不错,我都有点想给她鼓个掌。
嘟嘟囔囔一路,凌樾总算是气消大半。她打开车窗,发泄似的把喝干净的奶茶扔了出去,然后往车窗外大叫了两声,这才罢休。
“好点了?”我笑着问。
“嗯。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心大,睡一觉,明天就忘了。”凌樾哼道。
她说到这儿,扭头来看我,“对了,我真去你那住的话,你方便吗?”
“不太方便。”凌樾小脸耷拉下去:“为什么啊?”
“乱。”
凌樾噗嗤笑了:“嗨,还不好意思呐?别怕,我给你收拾,劳务费就不用给了,权作我今天给你付房钱了!”我心里一横,索性不再犹豫。
到时候要是凌樾真的问起来什么,我见招拆招就是。
调教了殷茵两日,又专心于计划两日,我还真攒了不少阳火,今天干脆把凌樾吃掉算了……“我的房钱很贵,光收拾收拾屋子恐怕不够。”我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
凌樾愣了一下:“那怎么办?我……我支付宝还有点儿钱,你看要多少?”我被她的思维着实绊了一跤:“我可真奇怪了,咱俩不是男女朋友吗?在你心里,我还真能向你要钱啊?”
“要了又怎么了?”凌樾眨眨眼,“指不定你真有什么财政困难,才跟我这么说的,我当然得替你想想了。再说了,亲兄弟明算账,大家心里都痛快。”我大笑起来:“我和你?亲兄弟?”
“我就那意思,你跟我咬文嚼字干什么!”凌樾跟我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