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明明并未展颜微笑,但那眼端眉梢、唇线嘴角莫名柔和了些许,细辨之下恍若不存,却又让那倾城容颜明显多了一丝温婉润意。
我忍不住问出声:“娘亲,孩儿怎么感觉你眉宇间多了一丝……”
我想了半天也无法准确描述,正有些抓耳挠腮,娘亲却微微一笑,一语道破:“春意是吧?”
“呃?”这个词确实一下子抓住了神韵,但我总感觉有些冒犯亵渎,可是没有更好的词代替,只得附和,“……是的。”
“若非知道霄儿痴痴傻傻,娘都要怀疑是故意笑话来的了。”
娘亲轻笑几声,将梳子放在镜前,以玉手将那拢长发撩至身后,这番风情教我心跳漏了半拍。
只是这话更让我摸不着头脑,不由问道:“啊?此话怎讲?”
“还能为何?娘此番变化,与霄儿脱不了干系呀~”娘亲美目微弯,浅笑轻嗔,“世间女子,但凡受了情郎滋润,便会有细微的变化,或眉眼柔顺或情婉神娇,谓之春意、媚意——其实是阴阳相谐、二元相蕴,天地至理,娘自然也不例外。”
“天地至理?只要男女行了房事就会如此吗?”我听得心头一热,双手不禁搭在娘亲的颈侧,顺着衣衫抚摸至香肩。
“那倒也不是。”
娘亲一手摸在我手背上,轻轻抚摸,莞尔一笑,“须得满足两个要件,一是男女情投意合,二是阴阳二元——尤其是阳身——不可轻泄,否则阴阳尚未勾连触动便已结束,妙蕴就不会自生。”
“这么说来,孩儿表现还不算差咯?嘿嘿……”说完,我俯身在娘亲玉颊轻轻一吻,如触凝脂,却没有多留。
娘亲一笑受之,眯着美目打趣道:“不知是谁,昨晚还说自己‘尚属初次’呢。”
“那更说明孩儿天赋异禀,嗯,对。”我虽然面带自豪,但自知昨夜神勇全赖“囚龙锁”,心里有些发虚。
娘亲似乎没有察觉,妙目一转,反而宠溺道:“是是是,霄儿天赋异禀,常人难及……”
这言过其实的夸奖之言却未能满足我的虚荣心,反而教我心里没底、难以承受——我心下顿时明了,娘亲定是故意揶揄,却束手无策,只得羞赧道:“娘亲你就别挤兑孩儿了,再神勇还不是差点在娘亲身上脱阳而死——娘亲虽是仙子神女一般,却比妖精魔女还吸人魂魄……”
“有你这般说娘的么?”娘亲在我手背轻轻拍了一记,眸中荡起浅嗔,“再说霄儿也没试过妖女魔魅的手段啊。”
我闻言一愣,不禁接口道:“那倒也是,未历其事不可轻言。”
“好呀,霄儿还真打算试试啊?”
“孩儿哪有……”我正兀自叫屈,却瞥见镜中娘亲笑吟吟的仙颜,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反问,“娘亲吃醋生妒了?”
“娘高兴还来不及,生什么妒啊?”娘亲丝毫不为所动,反倒微微一笑,“这样就会少花些心思在娘身上了。”
我开玩笑地说道:“那怎么成,干脆把娘亲作为孩儿的圣心得了。”
娘亲也会意一笑:“那娘就学范从阳,帮霄儿重塑功体。”
“娘亲才舍不得呢。”我拱拱娘亲的秀发,有恃无恐。
“谁说的?现在就已经这么黏着娘了,等你铸成圣心那还得了?”娘亲更是一副并无不舍的模样。
“嘿嘿,现在还不够黏,还是昨晚黏……”我嬉皮笑脸地说道,意有所指。
“没个正形。”娘亲美目微白,而后关切问道,“昨夜休息得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