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肉搏,她被干得直翻白眼,莫名,我的一只手攀在她的脖颈,有那么一瞬间,戾气,一种试图扼断这些女人生命咽喉的凶暴冲动,在攀升到顶点后,一股股浓烈白浊射出,而我收回手来。
“原来,京哥哥你希望玩这种游戏。”
岑筱薇一阵嘻笑,掏出化妆镜看了下脖颈上的掐痕,“都掐红了,也不知道轻一点。”
她以为我只是在玩行窒息,却不知道某个瞬间,我其实有毁灭一切的执念。
休眠了一年,从监狱出来,看似恢复自由,但内心时刻沸腾着某种灼热,只在里面焚烧,外面的人看不到滚烫的岩浆。
毛道长说的没错,我是一座火山,迟早会爆发,而且会很快爆发……
但,岳父的突然到访,还是打乱我的心绪。他没有到衡山,而是跟岳母一样,他也只到长沙,并且只见我一个人。
于是,我连白颖也没有告诉,独自开车到了长沙,一个老校区,如今早已被改成老年人活动中心。
岳父坐在长椅上,微微佝偻着身子,我在他的旁边坐下。
“这里是国防大学的老校区,我以前就在长沙读大学,然后认识了你爸,还有你妈……”他皱着眉头,曾经的记忆酸涩,谈不上追忆,就是陈年旧事。
“岳母跟我说了一些。”我随口应了一句。
岳父的脸色有些浅白,摘下眼镜,久久不说话,然后又重新戴上去,环视一周,想要看清眼前的事物。
“孩子的事情,想好怎么办了吗?”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人措手不及,没想到他几乎开门见山:“是王天告诉你的。”
岳父没有否认:“你早就知道他是我的人?”
“您有您的原则,不代表您什么都不做。我只坐一年牢,不会只是那份谅解书的作用。只是怀疑而已,所以特意把报告放在那里,就是为了测试王天,事实证明他是您的人。”
“他是昨天才告诉我的。”岳父凝声,“他也担心我会不会反过来针对你。”
确实,如果白家因为孩子而动摇,为了平息事端,对付我是最好的方式,省时省力。
“我并不担心。”
如果要盖住这件事,在猜到真相后,岳父就已经可以这样做,既然他没有为白颖而针对我,那么同样也不会为孩子站到我的对立面。
“您今天找我,是准备告诉我您的态度?”
“孩子……不能留。”
徐风拂面,我仿佛听到几个字,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直到岳父又重复了一次。
不能留,既清楚又含糊,清楚的是白家的态度,模糊却是意思,怎样才算不能留。
“白家不会承认这两个孩子。”岳父开口,透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挫败,“还是你来决定吧。”
不能留,翔翔和静静等于是被岳父公证扫地出门,不再是白家人,哪怕他们兄妹身上流着一半白家血脉,一样不会被承认。
至于我,该以何种方式,那就是我的态度。
“白颖那边?”
“嗬,不用顾忌她了。”岳父叹了一声,“我想到她做错,但没想到她会错成这个样子。”
“京京,还记得在北京,你对我有过承诺。”
“我记得。”涉及白颖,涉及白家。
“那是无礼的,是白家亏欠左家,我太为难你了。”岳父下了某个决心,“那些话,我收回。”
“你想怎样处置,就去做吧,不要顾及我们,别把你自己赔进去就行。”
“为她,你不值当,白家也不值当。”
凉风又起,我一愣,岳父的突兀说辞,是意料外的,我没想到他此行,亲自解除了我的紧箍,伴随孩子的身世被揭露,岳父的抉择却是在我预料外,更决绝,更冷静。
不只是孩子不能留,甚至是白颖……白家也不打算再庇护了?!
岳父捂着胸口,脸色白得吓人。
“爸,您没事吧?”
只见岳父从兜里掏出一盒药,倒了药片,往嘴里送:“心绞痛而已,不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