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合拧了拧黛眉,出奇的没有打掉他的手,直抬眸望向人形,道:“为何要绑缚云儿的木牌。”
不等人形开口,反是黄丰先接过了上官玉合的话,解释起来:
“他们也不过是遭人胁迫而已,事情其实很简单,只是夫人得耐心听上一听。”人形被迫目前犯,观着此状。
远处苏云同理,就是没有睁不开眼。
“实则,我在听到的时候,也很震惊。原来还有着如此一段过往,倒也真是怎么想都想不到,但其实说到底,无论是夏,还是蛮夷不过都是一族人嘛。”黄丰说着。
上官玉合亦在思索。
当年,上官玉合随苏青山云游天下。
虽然青山似因前路险象环生,没过多对她乃至女帝、清璃说出太多,但旁敲侧击下,青山的红颜们或多或少,都对四大神树的隐秘了知不少。
而得知到所有事宜的苏青山,似乎是接触了建木,通过它,问剑威胁,并打算创立仙盟,邀百家汇集,辅助夏朝一统天下。
只是到最后,壮志未酬,就被悉日的好友许攸,伏杀在了拒龙山。上官玉合事后猜测两人应该是生出了某种道争,方才至此。
而两人又该是什么道争,上官玉合并没有继续深究下去,自接任剑阁后,养育云儿的事,对于她一个孀妇来说,更为重要。
但黄丰接下来说出的一番话,倒是另上官玉合整个世界都为之崩塌。
“当年苏青山许攸两人参悟天书,苏青山本曾想抽起剑墓祭坛上那把仙剑,继往圣未尽之事,对吧?”黄丰似笑非笑瞥了一眼上官玉合,摸着她臀峰的手,开始逐步往上挪移,再道:
“然而很可惜的是,无论是他还是你,作为天下剑道巅峰的翘楚,都没有办法做到。但苏青山对此并没有感觉到气馁,他相信着没有那把剑,他照样能够安定这个天下,所以他辅洪庆登基上位,让夏朝为之聚力,欲歼灭蛮夷后,以强悍的实力裹挟神树命数,再创出一方仙家庭地,为之仙盟……”
“……在他的夙愿里,仙盟一成。天下九州灵气将全为之所控,全数仙宗,炼气士无比以他为尊,甚至天下炼气之人,会在他统筹之下越来越多,最后变为一个无比华丽的盛世。真是好大的愿景,让人敬佩与向往。只可惜没走到头,就得了个身陨道消的下场。”
上官玉合感受着这小鬼那双手,一如既往地在自己身上讨取便宜,身体稍绷,却未能太多顾及,心中所有神思都落在了交谈的话题之中,瞪了眼黄丰道:
“你怎么会……”
黄丰松开了得寸进尺的手,笑了笑:
“你想问我怎么会知道?呵呵,毕竟我也是一枚棋子啊,只是我这枚棋,没有半分做棋子的觉悟。所以我费尽心思去摸索,还好的是,蛮族可不会如你们夏朝一般,抹去苏青山与许攸曾经的过往,所以我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还了解到了苏青山的……呵后手!!”
上官玉合眉梢深蹙,放下了前指的红潮剑。
有时候人的软弱,是一退再退的。
上官玉合明面清冷傲然,但她内里的一层面纱,早已经在作为人母多年后,变为了柔和。
看着上官玉合的动作,黄丰心底暗喜。
虽然他所知道的大多是通过许攸,或让老秃奴推演出来的,但不代表他不能将之加工成一个完美的谎言,化为己用。
于是乎,他接着说道:“实际上,你夫君当年何等人杰,怎么可能想不到此事!所以,在苏青山被许攸杀害之后,他仍有部署,那就是……”
说着,黄丰将手指向了苏云:
“那就是你的宝贝儿子,苏云!让他不复在这世上!!”
上官玉合面容变幻:“怎么可能。”
黄丰踏前一步,走至上官玉合身前,直抬丑容于其胸襟之下,越过两团高耸山峦,逼声道:“怎么不可能。一个男人想要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就会不择手段去得到,不是吗?”
上官玉合似已想出了什么,左腿往后踉跄了下,清眸遂转向云儿:“不可能,青山不可能如此做。”
说着,黄丰立拉住她执剑的手,将上官玉合整个身子给拉了回来,七尺有余的曼妙身段与矮小黝黑的身影相近,娥髻发丝垂落,冷艳无双的绝颜直面黄丰。
“夫人那么聪明,也早应该想得到才是啊!可你不敢去想,更不愿意接受,剑阁为何会在你夫君死后分崩离析,钟承义为何自立山头,其实道理很简单。”黄丰闻着面前熟润剑仙发间传来的香气,话里含讥道:
“早在苏青山死前,就曾预想过许攸会阻碍他的大计,所以他曾找上过神树,让他们抽取苏云的命数,最后留下一道禁制在他体内,为的就是最后可以借躯还魂,你自以为你自己能够解决一切,可笑!”
上官玉合明显抗拒黄丰的行为,然眼神中却因他的话语,逐而意乱不定。
黄丰又道:“其实无论是苏青山,还是许攸都是自主聪明。做下来一场大局,到最终棋盘还不是落到我的手里……”
“苏青山料想到死后,国师柳舟月深谙阴阳道术,定会将他的神龛偷取,行复苏之法。然这种复苏之法,无以让他达成巅峰境界。所以他提前与建木通信,国师复苏事发之时,将他塑造好的神魂带走,事后只需苏云将仙道根据调理踏实,待其步入化蕴悟道大劫之时,正式夺舍!”
上官玉合剑眸含煞,被黄丰抓住的手,挣扎开来:“青山不是这样的人。”然在若木禁地里,上官玉合此刻境界与之相当,除非凭命刻意冲开束缚,还是难以凭借体魄挣脱他的手。
黄丰再道:“怎么不可能,饥寒起盗心。大夏饿殍遍地,易子而食的事,发生得还少吗?你若不信!”
话落,黄丰察了眼神树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