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后,黄丰仰起头,将酒液隔空灌入口中。
何时学会喝酒?
苏云听到黄丰的话,沉默许久:“忘了。”
“好一个忘了。”黄丰擦过嘴沿的残液,手撑膝盖地俯向苏云:“师弟,说句实话。”
苏云:“嗯?”
黄丰把酒葫芦丢了回去:“你这酒不错,只可惜啊……”
说着,黄丰深吸口气,举头望向如钩弯月:“只可惜大比在即,这酒喝不长,要是有机会我真挺想和你寻个地方坐下,痛痛快快大喝几大坛的,真的……。”
接过酒葫芦的苏云笑笑:“师兄说得什么话,怎么会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会有吗?
黄丰不知道,苏云更不知道。
“是啊,怎么会没有呢?”黄丰舒出口气,继而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带着三分酒意松了松肩膀:“师弟,说起来咱们都有多久没见了?”
“估摸着,也有一年过半吧。”
“一年半啊,时间过得真快!”黄丰感叹着,转过身低头看着苏云:“师弟,有没有兴趣和师兄练练手?”
苏云闻言,诧异了下:“师兄是认真的?”
“当然!”黄丰语气很严肃,道:“想想当初我们前后脚闭关,你之境界不过练气,今朝却都超过我这位师兄了,师兄心生嫉恨啊,现下就想把你给扁一顿。”
“师兄嫉恨又怎会直说呢。”苏云温声直笑,站起身:“不过,师兄要想试一试苏云深浅,苏云接着便是。要怎么个比法,师兄也尽管划下道来。”
回应着,苏云拿起搁在一旁的绿卷剑,伸展了下身子,浑厚的气机随即溢散而出。
黄丰见状,双眼微微眯起:“那么……师兄可就不客气了。”
苏云点点头。
“但既然要比,那就比全了。”黄丰沉下声,略带阴险道:“先拳后腿再试剑,如何?”
苏云再次点点头,和黄丰互望。
如今黄丰幻相所化的身子,高度虽和苏云几乎平行。
可说起要比拼身手,苏云面对师兄有三分敬意的神色已然陡变,剩下来的,皆是俾睨,甚至隐隐带着些许傲然神性!
“来吧!”黄丰出声。
“好!”
话落后,林间陷入寂静。
夜间偶有落叶和雪絮飘下,二人彼此对立,待一抹月色从空打落。
随叶而下,随风而上,黄丰瞳孔猛然一沉,衣袖下的手臂疾矢似堆拳,所过空间肉眼可见般,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扭曲,紧见拳头就将袭向苏云面门。
苏云面对此拳,则没有丝毫半分惧意地后仰腰肢,就此让刚猛的拳头,划过自己俊秀的脸庞,后负在身后的右手,时而缓缓松下,又看似缓慢地伸了起来。
可实际上,右手却是在呼吸而过后,便贴向了黄丰刚甩上来的拳臂。
不单止于此,苏云起初奔放的灵气气机也随着这下起手,骤变得内敛起来,一股阴柔的气力,紧跟苏云右掌贴臂,拍向了黄丰的肩膀。
而此气拍肩膀,苏云没有带上很重的力道,只用出推力,就硬将黄丰推远十步之外。
“两仪掌。”十步外,黄丰化出苏云推力后,左右甩了甩头颅,拍拍肩:“这是蓬莱岛,国师大人的手段吧?”
苏云负手而立,点头:“正是。”
“师弟学得还挺杂!”
“也没多杂,只是都略懂一些。”
闲话聊上两句,两人短暂交手过后,再度对峙起来,只是这一回,没有谁激进地先发起袭击,而是彼此缓过身来。
久久后,黄丰两手化拳,逐一抬向身前,胯下也随着拳动,弯弯蹲下架起马步,拳势从奔放至蕴藏。
而那边,向来温润的苏云,瞧着师兄动作,剑眉紧紧皱起。
在看不透其手段后,便让脚往后浅踩一步,松垮拧腰侧面黄丰,接着左手阳仪合拳收于腰际,右手阴仪竖起一指前伸,定锁黄丰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