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越失笑:「大皇兄说不知我跟朝中哪些大臣深交这句话时,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猜到,但是不确定,毕竟那人可是两朝元老,声望很高。」
「你猜得没错,便是那位大人。」
封朝冷笑:「好手段啊三弟。」藏得是挺好的,之前还传出那刘文雍与广陵王不对付,原来全是障眼法。
「识实务者为俊杰,墨守成规之人也不是我要找的人。」
「所以你今晚找上我,难道也是此意?」
「大皇兄心知肚明。」
封朝深吸了口气,不由笑了声:「罢了,如今局势,也是到了你我坦诚相见之时。」
「大皇兄能有如此觉悟,叫弟弟万分倾佩。」
封朝瞥了他一眼,「不必说这些漂亮话敷衍我。如今父皇心愿已了,但心结未解,接下来怕是要冲着陈家去了。」
封越岂会不知?
「你如今身在京中,也深知局势,接下来你要做何安排?」
封越:「我带回来的几千兵马已经在城外集结,陈家军也将至山海关外。」
「你这是要逼宫造反?」
「话说得不必这么难听,我只是对父亲病情担忧不己,关心则乱,不惜担下罪名,也想要见他最后一面罢了。」
「这天下,你若想夺,如今又有谁能阻你?」
「到时,还是希望大皇兄能助我一臂之力。」
「到时再说。」
*
与大皇子相谈不过三日,皇帝又下了一道诏书。
因国库空虚,如今又值太平年岁,西北实行大量汰兵,即日起解散回家。
陈家军得到消息,已经在回京的半路上。
陈岁安气得练了一晚上的刀,皇帝这招卸磨杀驴怎叫他们陈家人不气?
只想着不如痛快点杀进宫里,早点扶持阿越登上那皇位,也就省了许多事。
约是十日后,皇帝只觉身体大好,已经下榻能去园子里散心了。
如今皇帝十分信任禇灵峤的医术,就连去御花园里,也要带着他。
「褚戚治好了朕的沉疴旧疾,可有什么想要的?」
禇灵峤心下一动,上前做了个揖:「草民进宫许久,如今皇上身子大好,便放草民回归民间,继续研究医术,造福坊间百姓。」
皇帝一听面上不悦,「你有如此高超的医术,何不留在宫里,继续为朕分忧解难?」
禇灵峤一脸难色:「草民乡野出生,走南闯北习惯了,也谨遵家师教导,不敢贪图这荣华富贵,悬壶济世实乃草民毕生所愿,还望皇上能够成全草民。」
皇帝见他去意已决,觉得他太过骄傲,不知好歹,再强行挽留,倒显得非他不可,「如此,你便出宫去罢,朕也不再强留。」
「谢主隆恩。」
褚灵峤留了最后两副药,次日一早便带着莹儿匆匆从南宫门离开。
果然没走多远,便被太子的人拦截住。
「褚大夫,我们家主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