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灵峤眉头紧锁:「二皇子说的是哪里话?莹儿还不足三岁,孩子又怎懂得说谎?你问她什么,她便答什么,之前分明是您让莹儿自己开口说话,她说了您反而不信了?」
「二弟,我知道你很想要这储君之位,但是竟说我是哥儿想要抹黑我的这般小人行径,确实叫人不齿。」
眼看这出指认就要变成一出闹剧,皇帝适时出声制止:「够了,竟然是一场误会,骁儿,你理应向你大皇兄道歉。」
「父皇,他分明在撒谎!!」
「放肆!」皇帝怒斥了声,剧烈咳嗽了起来,眼看双眼翻直就要背过气去,徐保宝大叫着:「快,快宣太医!」
封朝趁机推荐道:「情况紧急,殿上便有一个神医,不若让褚大夫瞧瞧?」
「不妥!」封骁上前制止:「一个民间大夫,岂有资格给父皇诊脉?」
徐保宝眼看皇帝就要不行,也顾不得这么多,「二殿下,皇上龙体要紧,快,褚神医快来瞧瞧!」
褚灵峤做了个揖,上前替皇帝诊了脉,便让宫中太监将皇帝扶到了屏风后的小榻上,他拿出银针当即给皇帝扎了几处穴位,皇帝的情况便渐渐好转。
好些时候,皇帝已经没有感觉到身体像现在这般舒畅。
「好生厉害的手法。」皇帝感叹了声:「太医院轮翻给朕看罢,都是束手无措,每日汤药不断,却只能缓解一二。你这几针下去,朕只觉连呼吸都畅快了。」
褚灵峰拱了拱手:「皇上谬赞。」
「你可愿留在宫中,任职太医院御医?」
褚灵峤拱手回拒:「草民实不相瞒,草民在外游历多年,已习惯闲云野鹤的生活,在太医院拘着,实非草民本愿,若皇上不弃,草民愿留在宫中,替皇上调理身体,虽说不能根治,但也能让皇上好受一些。」
「如此,也好。」皇帝被病痛折磨许久,听到他愿意留下看诊,也不再免强他入职太医院。
当然,皇帝便将他安排在了太医院旁的瑞华殿,随时方便就近去太医院取药,任皇帝召见。
早朝在这场闹剧中散去,小太监带着褚灵峤前去瑞华宫,在宫墙里碰到了正坐着轿辇回未央宫的封朝。
封朝自若从容地上前,朝那小太监说道:「本宫与褚大夫许久未见,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送他回瑞华殿,一路还能叙叙旧,小公公去忙别的罢!」
小公公慌忙行了礼退了回去。
封朝下了轿辇,笑道:「褚大夫,请。」
褚灵峤暗抽了口气,只是轻应了声,默默往前走去,似乎并不打算理会封朝。
「褚大夫怎的不说话?」
褚灵峤只觉自己被骗还在气头上:「草民口拙,不会说话。」
「是吗?相处三年多,我竟不知褚大夫是口拙之人。」
褚灵峤不语。
封朝便也不再撩拨他,知他现下心中不痛快。
突然他的衣袖被人扯了下。
封朝低头瞧去,莹儿一双扑闪的大眼正盯着他,小声喊了声:「爹爹。」
「莹儿!」褚灵峤喝斥了声。
莹儿吓得立马松开了封朝的衣袖,躲到了褚灵峤另一侧。
忽然间,封朝难受得鼻头泛酸,可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