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了城门官兵的视线,谢嗣音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转头看向仡濮臣:“夫君,这些你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仡濮臣笑了笑:“一早就准备了的。”城
谢嗣音丝毫不吝啬夸奖:“夫君厉害。”说完瞧着越来越暗的天色,问道:“夫君,我们今晚要?住客栈吗?”
仡濮臣瞧了眼不远处街角驶过的一辆刻着徽标的车架,笑道:“不,有一位故友在陈留,我们去找他?。”
谢嗣音眨了眨眼:“是谁?”
仡濮臣握着她的手?朝前走去,循着马车的踪迹,跟了上?去。一垣粉墙,两座石狮子,数棵大垂柳,朱红色大门上?挂着鎏金匾额——陈留侯府。
仡濮臣抬眸瞧了眼进入侯府的马车,没有吭声,揽着人绕了一段路,然后?直接翻墙而入。
谢嗣音惊呼一声,扯着男人衣袖,低声道:“夫君,我们怎么偷偷进来了?”
仡濮臣瞧着她左顾右盼的小模样,低头狠狠亲了口,笑道:“从正门进的话,人多眼杂,难免会被人记在心?上?。”
谢嗣音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除了那天醒来,他?二人再没有这般亲近。男人表现?得十分自然,似乎这样的事他?们经常会做。
但她如今记忆全失,虽然没有多少抗拒,可?总有几分别扭。
谢嗣音红着耳垂,试图板着脸正经道:“夫君说了,在我恢复记忆之前,不会再同我过分亲近。”
仡濮臣噙着笑点点头:“并没有过分亲近,只是普通的联络感情。”
谢嗣音咬了咬唇,转过头去不想理他?。
仡濮臣见好就收,拉着人就往里走。如今天色渐暗,四下里已经点了灯,一路经抄手?游廊,绕到穿堂,正撞见三四个丫鬟端着果盘过来。
一瞧见二人,为?首的那个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仡濮臣上?前一步,挡在谢嗣音身前,笑意涔涔道:“我是你们陈留侯的朋友,他?今日是否在家?”
那几人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呆呆道:“在的,正在后?院如夫人处。”
仡濮臣轻笑一声,声音不疾不徐:“劳烦几位请他?到正堂相见,就说故友来了。”
侍女呆愣愣地点了点头,朝仡濮臣行了一礼,转身就一个跟着一个去请人了。
等几人走了,仡濮臣回过头来,朝着谢嗣音笑笑:“走吧,我们去正堂等他?。”
谢嗣音奇怪的瞧了瞧那几个人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那几个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男人又?低低唤了她一声,谢嗣音抬起头来,冲着仡濮臣道:“夫君,这几个人”
仡濮臣笑得温和:“怎么了?”
谢嗣音摇了摇头,下意识掩盖心?头不安:“没什么,走吧。”
正堂门口守着仆人,不过瞧见两人之后?,同样的说辞说了一遍,也就将二人放了进来。没等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走了进来,龙眉凤目,掩口髭须,,一身紫绣团花绣袍,腰间系着玲珑玉环带,贵气逼人,声音朗朗:“是哪位故友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见了仡濮臣二人,先是一愣,而后?细细打量了一番,迟疑道:“你”
“许久不见,兄长?已经不记得我了吗?”仡濮臣上?前一步,朝人拱手?道。
陈留侯重又?细细打量了一番,似是还没有想起来:“你是?”
仡濮臣笑着一拍男人肩膀,缓缓道:“兄长?实在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数年不见,就已经忘了兮南了吗?”
陈留侯身子一个激灵,似乎终于回过神来道:“傅弟,你怎么过来了?”
仡濮臣笑着将谢嗣音引上?前来,介绍道:“说来话长?,等闲暇时候再说。这位是我的夫人令荑。”
陈留侯上?下打量了一番谢嗣音,朝着她拱了拱手?道:“贤弟妹。”说着同仡濮臣笑道,“傅弟真是好福气啊,如花美眷在侧,怪不得这么多年想不起为?兄来。”
谢嗣音朝着陈留侯行了一礼:“侯爷。”
陈留侯抬手?让人起来:“喊什么侯爷,弟妹同傅弟一同喊我兄长?即可?。”
说着连忙朝外喊人,“管三,快去把西院收拾出来!”
紧跟着又?看向仡濮臣,热情道:“傅弟既然来了,就不要?着急走。”
仡濮臣一双桃花眼晕出浅浅笑意:“自然是要?多叨扰些时候。”
陈留侯笑着拍了拍他?肩头,道:“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叨扰不叨扰,这话实在见外了。”
正说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先是疑惑地瞧了眼仡濮臣二人,而后?立在一旁道:“这两位贵客是?”
陈留侯指着仡濮臣道:“是我傅兄弟夫妇,不可?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