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闪身之后。
张云来到了万神之天边缘,一片被无尽血色雾气笼罩的海域之外。
“古血禁地?”
他面露惊诧。
立即来到古血禁地岛屿上。
这里还是跟上次他来时一样,岛屿上的一切,被清理的很干净。
但张云此刻,能清晰感受到祖环的坐标方位,就在这古血禁地内。
只是有些诡异的是,坐标明明显示在此。
但却有种让他说不出的怪异。
似乎坐标在同处,但所处的地方,并非一处。
“等等!”
突然意识到什么,张云眼神一眯。
初源空间大道在。。。。。。
灰雾散尽后的第七日,万神之天的晨光如薄纱般铺展在问道之根的每一片叶脉上。金榜沉寂,诸界静默,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屏息等待某种不可言说的回响。张云坐在树下,手中那支笔已归于泥土,只余一道青痕蜿蜒入地,像是一条尚未走完的路。
他闭目不语,耳中却听见了千万种声音??不是呐喊,不是辩论,而是呼吸、心跳、落叶触地的轻响,还有陶碗中水滴落时那一瞬的涟漪。三年“静思”,并未让世界变得完美,却让它学会了停顿。就像一首狂飙的乐章终于懂得留白,风暴之后,大地开始记住风的形状。
苏璃悄然走近,手中捧着一卷由静心兰花瓣织成的帛书,边缘泛着微弱的银光。“边荒十二族送来最后一封信。”她将帛书置于石台,“他们说,这三年,是他们千年沉默以来,第一次感到被‘允许’存在。”
张云睁开眼,目光落在那行细若游丝的字迹上:
>“我们不曾要求引领时代,只求不被时代碾过。如今,我们种下了第一粒种子,在废墟里开出了花。”
他轻轻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那朵花不是胜利的象征,而是伤痕结出的果实。它不开得耀眼,却扎得深。
就在这时,问道之根忽然轻轻颤动。一片新生的叶子飘落,悬停于空中,其上浮现出一行陌生的文字:
>“有一个孩子,在无声堂里写了三万个‘我害怕’,然后把纸烧了。火光映在他脸上,他说:‘原来说出来,不是为了改变什么,只是为了不再一个人扛着。’”
张云怔住。
这不是来自任何一位圣境的传讯,也不是金榜的公示。它是“聆听”本身开始反哺这个世界的证明。
“原来如此。”他低声呢喃,“我们一直以为,沉默是软弱的表现。可其实,沉默是承受的极限,是语言尚未长成时最沉重的胎动。”
苏璃望着他:“你打算再做什么?”
“不做。”他说,“但要继续看,继续听。真正的变革,从来不在宏大的宣言里,而在那些不敢举手的孩子眼中,在那些烧毁又重写的纸上,在每一个选择不说出口,却依然留下痕迹的灵魂深处。”
话音未落,天外忽有异象。
一道极细的光束自宇宙边缘切入,穿破层层星幕,直抵万神之天。那光不炽烈,也不张扬,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重量。当它触及问道之根顶端时,整棵树骤然发出一声清鸣,宛如古琴初拨。
光中走出一人。
不是阿野,也不是任何旧识。
那是个少年,约莫十四五岁,衣衫褴褛,赤足踏空而行。他的双眼一黑一白,左眼映着过去,右眼映着未来。他手中无物,可每走一步,脚下便生出一朵虚幻的莲,花开即谢,谢而复开。
“你是谁?”苏璃警觉地后退半步。
少年抬头,声音清澈如泉:
“我是第十三个问题的提问者。”
张云缓缓起身,心中竟无惊惧,只有久候故人的平静。
“你说。”他道。
少年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心口:“三年前,我在一场‘觉醒暴动’中被推上高台,被迫说出对旧律的控诉。我说不出,他们说我背叛同胞,将我逐出族群。后来我才明白,我不是说不出,而是……我不想用他们的愤怒,代替我的痛苦。”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那天夜里,我躲在桥洞下哭了一整晚。没人听见。可就在那一刻,我听见了自己。”
“所以你来了?”张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