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贺灵川摇头,“它们早就发现了。这只是地母的第二步计划。”
果然,暴熊王并未立即进攻,而是冷笑着宣布:“母尊有令,四幽小帝已入陷阱,所有人原地待命,封锁出口。真正的猎杀,现在才开始。”
与此同时,秘境深处传来一阵诡异震动。墙壁上的火焰忽明忽暗,壁画中的九幽大帝双眼竟泛起红光。
“它醒了。”黄锐颤声道。
贺灵川神色不变:“它从未真正沉睡。我只是没想到,地母竟然敢把九幽大帝的残魂囚禁在这里,作为秘境的核心能源。”
“什么?!”众人齐惊。
“你们还记得吗?”贺灵川望着壁画,“当年九幽大帝战败,并非死于天神之手,而是被至亲背叛,封印于无间深渊。可若有人偷偷截取了他的部分神魂,用来驱动秘境……那就解释得通了??为什么盘龙秘境会对九幽血脉产生共鸣,为什么地母如此笃定我能唤醒石心。”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其实是……”朱小娘声音发抖。
“没错。”贺灵川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推开前方厚重石门,“我们要去见‘活着’的九幽大帝。”
门后是一片浩瀚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心脏,通体漆黑,表面缠绕无数锁链,每一次跳动都引发天地共振。心脏周围漂浮着数十具水晶棺,每一具里面都封存着一位古代强者,而最中央那一具,赫然便是年轻版的贺灵川模样!
“那是……你的前世?”昔?失声。
“是九幽大帝的容器。”贺灵川盯着那具躯体,眼中闪过复杂情绪,“地母抽取历代继承者的精魄,不断重塑最适合承载九幽之力的身体。当我踏入此地那一刻,它就开始唤醒沉睡的主宰。”
话音刚落,心脏猛然膨胀一圈,一道低沉笑声在整个空间回荡:
“孩子,你终于来了。”
贺灵川抬头,直视那颗心脏:“我不是来认父的。”
“哦?”那声音似乎有些意外,“那你来做什么?”
“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贺灵川抬起右手,掌心浮现一枚金色印记??那是申王赐予他的信物,象征着双王共治的契约,“你以为只有你能操纵血脉传承?殊不知,我也继承了申王的记忆与权柄。”
刹那间,金光暴涨,与黑心释放的黑暗之力激烈碰撞。整个秘境开始崩塌,墙壁龟裂,天花板坠落巨石。外面的妖军察觉异常,纷纷试图闯入,却被突然升起的能量屏障阻挡。
“快!趁它们进不来!”巫?催促。
贺灵川却不急,反而一步步走向那颗心脏。“你知道吗?”他边走边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何父亲会选择牺牲自己,封印你。直到刚才我才明白??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终结这一切。”
“终结我?”地母大笑,“你不过是我培育的又一代容器罢了!你以为你是自由之身?你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或许曾经是。”贺灵川停下脚步,距心脏仅三步之遥,“但现在,我不再是你棋盘上的卒子。”
他猛然撕开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却不见疼痛之色。一缕金色血液飞向空中,与幽冥引残留的力量融合,形成一道璀璨光柱,直贯心脏!
“以双王之名??”贺灵川嘶吼,“敕令:归墟反噬,万劫俱焚!”
刹那间,心脏剧烈抽搐,锁链寸寸断裂。地母发出凄厉惨叫:“不可能!这咒令早已失传!你怎么可能掌握??”
“因为这不是你教的。”贺灵川冷笑,“是父亲,在我梦中亲授。”
光柱炸裂,化作亿万碎片洒落。每一粒光点都蕴含一丝九幽意志,尽数钻入贺灵川体内。他的双眼由黑转金,背后浮现出巨大的虚影??一半是九幽大帝的狰狞魔相,一半是申王的庄严帝冕。
“双重觉醒!”黄锐激动大喊,“他同时激活了两位先祖的力量!”
外面的暴熊王感受到恐怖威压,竟跪倒在地,浑身颤抖。“这、这不可能……四幽小帝怎么会……”
而在长风谷前山,地母本体剧烈震颤,首次露出恐惧之色。“错了……全错了……他不是容器,他是裁决者……”
秘境内,贺灵川缓缓举起双手,四周崩塌的空间竟开始逆转修复。那些破碎的壁画重新拼合,死去的强者棺椁逐一开启,灵魂回归天际。最后,他望向那具年轻的躯体,轻轻挥手,将其化为光尘消散。
“这一世,我自己做主。”他说。
下一瞬,整座玉京城上空风云变色,乌云裂开,一道贯穿天地的金光照下,正正笼罩秘境所在之地。
“那是……天罚之眼?”朱小娘仰头望去,声音微颤。
“不。”贺灵川走出秘境,衣袍猎猎,周身环绕着无法言喻的威严,“是天命重启。”
远处,明珂仙人驾驭飞舟疾驰而来,远远高呼:“贺兄!玉京城结界即将崩溃,仙人大军已在百里之外!”
贺灵川负手而立,淡淡道:“让他们来。”
他抬头望天,一字一句:
“这一战,我要让所有仙人知道??九幽未灭,四幽当立。从此之后,世间再无隐忍,唯有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