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红色的茧。
“啊?”贝芙有些摸不着头脑。
菲萨利乌斯与奥森交换眼神,后者极快命令虫兵将红蜂的茧搬运至特殊巢室内。
他解释道:“不必担心,它得到了您的馈赠,您很快会再见到它。”
此起彼伏的虫类嘶鸣声层层叠叠恍如浪潮。
贝芙眼皮沉重:“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累。”
楚乌叹了口气,她现在根本是在潜意识用精神力安抚这些虫类,完全控制不好程度,能够涌出来的力量现在恐怕是见底了。
“尝一尝。”
浓郁的巧克力香味递送到了嘴边,贝芙张嘴,入口即化,低头看见小黑球从?圆滚滚的小身子里掏出?了第二块。
啊……完美的小黑,像一只便携零食小包包。
菲萨利乌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远比贝芙更加敏锐,完全知道?楚乌投喂的是什么,气味和滋味的伪装下,是神经?元的小块聚合体。
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么?-
贝芙并没有在巢里待很久,她被带去?了菲萨的房间,奥森把楚乌叫走了,说是要准备一下。
是菲萨的主意?吧,特意?支开他?们俩……
贝芙觉得菲萨和粗神经?的奥森,单纯的楚乌都不同。
这只小蝴蝶,和过去?比起来,似乎藏着很多事情,像是不能说出?口的和她有关的事情?
她问:“怎么了?”
坐在窗边的菲萨不看她:“没什么,只是以后,我?想会很少有这样和您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光。”
贝芙默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男人有一种自带忧郁滤镜的感觉,听见柔和的语调,总是让她莫名其妙生出?一股怜惜。
“您并不想留在深渊。”他?语气不疾不徐,“不是么?”
“啊,倒不是这么个意?思。”
如果回不去?人类世界的话,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吧,记忆中看到的过去?就?像上辈子发生的事情那样遥远,她对这里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不陌生。
贝芙看了看四周,空旷的房间只有一张类似于妆台的小桌,镜面破裂如蛛网,一把梳子随意?搁置在那儿。
她自然地?拿起来,走到他?的身后:“可以吗?”
他?并没有制止或是反对。
贝芙小小叹了一口气:“很多事情不是我?想不想就?能决定的,好比,我?只是希望维持现状,我?和虫族想象中女?王的样子,很不一样吧。”
菲萨利乌斯感受着梳齿穿过发丝划过头皮的轻缓力道?:“嗯。”
“那你们会失望吗?”
“不。”
“我?希望我?们能找到一个平衡的解决办法,我?不能丢下楚乌,对奥森也一样,这不仅仅是出?于责任。”
贝芙将沉甸甸的银发拢在一起,均匀地?分成四股。
“你,奥森,希尔还有索伦,都是我?的家人。”
菲萨接过梳子,手掌不自觉地?用力:“那么,那只黑色的球呢,他?也是家人么?”
“楚乌他?……”贝芙尴尬地?顿住一秒,“他?就?是个笨蛋。”
“我?知道?了。”
他?又知道?什么了?不要瞎脑补啊。
说多错多,贝芙不说话了,默默调整着发辫的蓬松弧度。
“贝芙。”
“嗯?”贝芙满意?地?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将柔顺的粗长发辫搁到菲萨的左胸前,又挑了一缕散开的发丝,垂落到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