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你留下来,不?是为了让你拿自己的安危去?博的,”姜长宁故意板着脸,“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去?同他们的首领交涉,说要休了你,把你赶回去?。反正我是女子,她指望着靠我挣赎金。”
江寒衣自然知道是在故意吓唬他。
面对这样的无赖话,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听她胸有?成竹地说:“以那可疑人的戒备,平日应该是近不?了门前的。我打听过?了,五日后,是他们本族的拜月节,寨子里有?庆典,所有?人都要彻夜饮酒、起舞。到那晚,或许能找到机会。”
“我明白了。我会伺机混进她的竹楼,请妻主等我消息。”
不?料,姜长宁嘻地一声笑出来:“谁说我要暗中查了?”
“那是?”
“只要找到办法让她见我们,明着问就是了,”她神情淡淡的,目光却深邃,“我要同她商量的事,她应该不?会拒绝。”
第59章喂酒
悠闲无事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说是五日后?,其实一晃也就到眼前了。
所谓拜月节,是本地土著的一个节日,与寻常所说的中秋,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一样是团圆欢庆,和乐融融。
只不过山民的庆祝方式更热情奔放,不论男女老少,皆盛装打扮,家家捧出珍藏的美酒,又合起力来,围着?大灶一同做饭,摆流水席。一时间,炊烟袅袅,欢声笑语,一派热闹景象。听闻吃罢了饭,还要围着?火塘起舞作歌,彻夜欢庆,至天?明方休。
这正是姜长宁在等的机会。
眼看天?色渐渐地转暗,日头已经落下了山峦,看不见?了,她?才和江寒衣一起走出竹屋。
寨子中间的空地上,早已经摆起两列长长的矮桌,桌旁山民席地而坐,交谈甚欢,有人举起手招呼他们:“这里,这里!”
他们避让过几个追逐打闹的孩童,走过去坐下。
立刻有人替他们倒酒。
自酿的粮食酒、果子酒,微微浑浊,远远比不上京城王府里各种美酒佳酿,与姜长宁在现?代喝到的,更不能够相比。但酒香扑鼻,倒也怡人。
倒酒的女人有着?被晒得红红的脸颊,操着?不算流利的汉话:“都是自己酿的,和你们的酒比不了,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姐姐太客气了。”
她?低头浅尝一口,酒并?不烈,泛着?果子的香甜,很易于入口。
于是举杯向对方示意:“好酒。”
对方便像得到了极大的肯定一样,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她?的肩,道:“好姐妹,好姐妹。”
又转头要给江寒衣倒酒:“这位小夫郎,也来一点?”
江寒衣没有经过这样的事。
在京城中,他只是一名影卫,即便后?来搬进了她?的南苑,跟随在她?身边,到底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他自己也朴素得很,总不惯于让下人伺候,唯恐给别人添了麻烦。
在陌生的外人面前,就更是如此。想要推辞,又生怕坏了对方的规矩。
一时之间,竟然下意识地回?头看姜长宁。
对面的女人就嗐地一声笑起来:“你们汉家的男儿,规矩就是多,说什?么做什?么都要看女人的脸色。这样水灵的少年?郎,让你管束得怕这怕那?,没意思得很。”
姜长宁平白受人一阵奚落,哭笑不得。
身边的人怔了怔,陡然慌张,赶紧小声唤她?:“妻主,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眼睛睁得大大的,偏又自觉做错了事,眼尾向下垂着?,看得人心里一软,好气又好笑。
“是我?管你太严了吗?”她?挑眉,笑着?冲他昂了昂下巴。
又转为温声:“没事,人家姐姐给你倒的,你就接着?。”
于是江寒衣依言接了酒,道了一声谢。
那?女人忙碌得很,闲话几句,立刻又到远处帮手去了。
姜长宁瞥一眼身边人,和他手中的酒杯,言简意赅:“不许喝。”
这人原本将酒捧了半晌,也并?没有沾唇,听到这一句,却忽地倒有些不服气上来了,轻轻撅了一下嘴:“为什?么?人家倒给我?的。”
把姜长宁都给气笑了:“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江寒衣不说话,眼睛眨了眨,很心虚地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