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听见了她微弱又均匀的呼吸声。
鄢容没想她竟入睡的这般快,不由的失笑,上前为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下榻,拉开了房门。
今儿个轮到浅桥值夜,浅桥循声回头,见是鄢容,便连忙上前来:“公子有何吩咐?”
鄢容看了她一眼:“我将你安排在少夫人身侧,你还记得是为了什么?”
浅桥低垂着眸子,十分恭敬:“保护少夫人安危。”
鄢容语气平静:“错了。”
浅桥微愣,抬眸看向鄢容:“请公子赐教。”
鄢容道:“你既跟在少夫人身侧,便是她的人,万事都要以她为先,以她的角度考虑问题,一切也只能听她的吩咐。”
浅桥这才反应过来,竟是她今日做错了事。
先前鄢容将她安排在虞清光身侧,保护她的安危,今日虞清光要去北郊别苑之事,浅桥生怕是陷阱,这才有些着急,先同鄢容说了几句。
如今想来,她这般行为,倒真有些越殂代疱了。
浅桥心里一慌,作势便要跪下,“属下知错!”
鄢容抬手虚拦了她一下:“与你无关,此事是我失了分寸,日后她便是你的主子,无需再听我吩咐。”
说罢,便要转身回房,只是刚转身便又想起一事:“哦对了,她没有怪你,也不会不用你,你心中不必有异。”
浅桥点头:“属下明白。”
鄢容说罢,便阖上门回了房-
翌日,虞清光醒来,发现床侧已经空了。
鄢容向来醒得早,虞清光只当他在帐外穿衣,却不想撩起帷帐,房中也没有瞧见鄢容的身影。
虞清光起身喊烟景,烟景和浅桥在外听见了吩咐,这才端着盥漱的东西一前一后进来,对着虞清光福礼。
“二公子呢,可有瞧见?”虞清光说着话,便已经从床上下来了。
烟景将银盆放在盆架上,随着虞清光到了妆台前:“姑爷早一些醒来,急急忙忙的进宫了,听说有紧急的事。”
虞清光心中明了:“我知道了。”
浅桥给烟景递上篦子:“少夫人,那今日还要去北郊别苑吗?”
虞清光点头:“无妨,有你跟着我,我便放心许多,你先去备马车吧,我们用过膳便去。”
浅桥应下,转身出了房间。
这北郊别苑定是要去的,昨日耽搁一晚,她心中已经有些焦虑了。
眼下爹一日不出狱,她心中便多一分不安。
反正今日天早,鄢容不同她去,有浅桥跟着也是一样。
再者说,鄢容身边暗卫不少,他今日无法跟来,想来也会调动些暗卫私下跟着她,横竖都在城内,也无需带过担心。
虞清光盥漱罢,简单用了早膳,这边上了马车出城。
浅桥在外头驾马,烟景便在马车里陪着虞清光。
正值夏季,蝉鸣不绝。
别苑地方远,好在方向背阴,虞清光在马车里坐着倒也不觉得太热。
只是在外驾马的浅桥却不如在马车里舒服。
大约行了半个时辰,虞清光喊停,叫烟景拿些茶水小食给浅桥填填肚子。
浅桥草草用过便又开始赶路。
马车颠簸数里,行过一道窄桥,远远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等一等!”那声音含糊不清,也不知是前头还是后头。
虞清光不知道是在唤谁,但听声音有些熟悉,便撩起帘子往外看。
恰逢一匹马从窗边纵过,扬起一阵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