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盈回过神来,将那递过来的包子推了回去,“谢谢,我不饿,回去吧。”
他收起伞,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第89章第089章
皇帝这几日病重,朝事耽搁了一阵,鄢容便也不曾上朝。
期间鄢容同虞清光去牢中见虞霍,只是被狱卒拦下了。
皇帝当日便下达了死令,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就连送去的东西也被连人一块拦在了牢外。
虞清光心中难受:“到底是为何?”
她忍不住想要流泪,只好抬头望天缓了片刻,只待那眼中酸涩之意褪去才又开口:“即便是我爹当真杀了人,可探望一下也不许吗?”
鄢容亦是不解,按理说即便是罪大恶极之人,也应有亲人探望,更何况虞霍之事尚未查明,还是朝中命官,怎么也不该下达如此旨令。
但皇命在前,又怎么能违抗?
虞清光起初也是虞霍入狱的消息给冲昏头脑了,竟想着誉王或是鄢容出面,有这层血亲关系,事情会好办的多。
真到了这会儿,她才突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也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这几日她居然什么都不做,只等着依靠着他人。
锒铛入狱的是她的血亲,最该上心的,也应该是她自己。
虞清光知道鄢容难办,更不可能直接硬闯入牢中,两人只好打道回府。
回来后,鄢容太仆寺刚好有些公务要处理,便匆匆出了门,虞清光则是去了一趟虞府。
江妙语瞧着精神还不错,虞清光见她时,她正在院中凉亭下喝茶。
自打虞霍入狱,虞清光回了好几次虞府,算下来都是江妙语劝慰虞清光放宽心。
可虞清光哪里不知江妙语心中的难过,横竖不过是宽慰她。
虞清光同江妙语聊了几句,这才问了小满集会当日的细节。
江妙语心知虞清光做事妥当,加之她身后又是誉王府,自然便将当日之事仔仔细细的告知了虞清光。
虞清光心中大致了解,又同江妙语坐着聊了一会儿,这才动身离开。
前几日夜夜都下雨,这白玉桥边本就地势低,容易积水,过去时巷子里也是一片泥泞。
那日小满集会虞霍遇见的夫妻俩,住在西街的白玉桥边的小院,先前大理寺查案时,早已将左右的路封了。
几人到了桥边,才见那桥周围的封条依旧未拆。
虞清光疑惑,便问了附近的百姓,那百姓并不知情,只说先前还有侍卫守着,后来不再守了,临走也不曾拆下封条。
封条问不出所以然,虞清光便只好去问这院中的夫妻俩。
那夫妻俩也是京中的商户,自小便在西街长大,身份没有任何猫腻,这西街的大多都是好几户都住在一个院子里,邻里街坊都认识,说辞也都一个样,听不出什么怪异之处。
夫妻俩的院子被封之后,女子太过悲痛卧病不起,娘家人来将她接走养病去了。
至于这女子的娘家在哪,无人知晓。
这么问下来,一点头绪都无,就连虞清光都觉得这家男人的死,除了跟他爹联想在一起,其他的实在是找不到蹊跷之处,更别说是哪些根本不了解虞霍的人。
可虞清光是虞霍的亲生女儿,别人不懂,她又怎会不懂?
当年在褚州,便是街坊邻居吵个架,都要推推搡搡的到她家门口评理,他爹备受百姓爱戴,又岂会草菅人命?
更何况他爹跟这家人无冤无仇,根本不可能如此。
但这岂不是更加怪异了?
一个是普通的百姓,身家干净,更无恶交。
一个是沉冤昭雪的文臣,复职入京,不过一月。
两者又怎么会扯上关系?
即便是真有为官着横行霸道,按照正常的处理,也不该如此招摇,叫人告上大理寺,拿捏自己的把柄。
百姓这些说辞基本一样,就算知道有问题,虞清光也无处查证,便只好将重点放在了那女子身上,询问这家娘子是几时出的京。
“这倒是不太清楚,那几日官兵在外守着,谁敢出去呀?后来这官兵走了才听说,那陈娘子被娘家兄弟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