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入宫之前,她父亲任什么官职?”
香兰看了江辞宁一眼:“兰妃入宫之时,其父乃是刑部郎员外。”
江辞宁心里有了计较。
听闻太后刚开始还往宫中送了几个世家贵女,后面闹出人命来,太后便不敢再送出身高贵的女子入宫了。
一个从六品的官员,短短两年内便任二品要员,定然与这兰妃是脱不开关系的。
香兰见江辞宁沉默不语,主动开口道:“殿下,青玄宫……圣上去得并不算勤。”
江辞宁点点头:“本宫知道了,今后若是兰妃娘娘登门,务必最快速度通知我。”
“是,殿下。”
抱露已经重新点好了一杯茶,递给江辞宁:“殿下。”
风荷担心因着这么一遭,坏了江辞宁赏景的心情,轻声道:“殿下,要回去吗?”
江辞宁喝了一口茶,指着远处一株含苞待放的荷花说:“那么好的景色,不好好欣赏,便是辜负。”
风荷松了一口气,笑道:“是。”
江辞宁捧着茶盏慢悠悠喝茶,随口道:“大燕入夏虽比大齐晚,但这天儿也开始热起来了。”
抱露深有同感:“可不是嘛!刚来那几日奴婢还觉得夜里睡觉凉,这几日都嫌热了,入夏也就是一瞬的事儿!”
是啊,都入夏了,这兰妃怎么还穿得这般厚实?
江辞宁想起她宽大臃肿的衣摆,眼角微微一跳。
第47章归来
大齐皇宫,上书房。
今年入夏速度快,还没到三伏,便已经热得似火炉子一般了。
上书房里已经放了冰鉴,但幼安还是热得拿着团扇不停扇风。
见讲堂上的余先生还在喋喋不休,幼安咳嗽了一声:“余先生,您看今儿天这么热,是不是能早点放我们下学?”
余先生亦是热得满头是汗,闻言却不肯答应:“幼安殿下,圣人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课业刚讲到一半,只是暑热而已,又怎能中途而废?”
幼安气得当即摔了扇子:“本宫要什么大任,天气热成这样,要是害我们出点儿什么事,本宫看先生担待不担待得起!”
余先生已年过六旬,在朝中也素有雅望,几时被人这么当面驳过面子?
顿时也气得拂了袖子:“殿下既不想学,那老臣也教不起!恕老臣告罪!”
其余贵女不敢开口,只能眼睁睁瞧着余先生拂袖而去。
幼安眉毛倒竖:“先生都走了!你们一个个的还留在这作甚!”
她一推桌子,率先起身离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陆陆续续起身离开。
离了冰鉴,更是热得紧,幼安一路催促着宫人抬轿辇的速度快一些。
宫人累得面红耳赤,临到殿前,人人大汗淋漓。
怎知幼安一进大殿,想象中的凉气并未传来,竟是又热又闷,她当即发了脾气:“冰鉴呢?!你们是想热死本宫?!”
一个小宫人畏畏缩缩走过来:“殿,殿下,皇后娘娘说国库吃紧,削减了各宫今夏的用例……”
幼安气得大声道:“削减谁都不该削减到本宫头上!本宫要去找母后!”
眼见着幼安怒气冲冲地离开,几个小宫人对视一眼,悄悄摇了摇头。
虽然聊胜于无,但他们宫中至少还能得一只冰鉴,其他宫里恐怕连冰鉴的影子都见不到呢。
幼安去找皇后闹的时候,孙蔓怡正坐在东宫的一个偏殿中,慢悠悠剥着冰镇过的葡萄。
屋内四角都放着冰鉴,凉气逼人。
顾行霖倚在一旁看书,时不时张口吃下她剥好的葡萄。
孙蔓怡笑着说:“今儿天这么热,也就只有表哥这儿那么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