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认错人的话,她便要和谢康安牵手交吻?
翻涌的怒气像是黑色的浪将人淹没。
没日没夜的处理公事,将所有的空隙都用忙碌填满,确实没时间去想旁的东西。但那都是有意的压制,压的时间久了,会反噬的更厉害。
望着那双能映出他影子的眼眸,曾经日夜折磨他的痛苦好像立刻烟消云散。
只要她道歉。
谢临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引导她道:“你说,我会听。”
阿雪觉得这里有些热,她便要推门出去,也是不巧,这时候又来了个人。
谢康安。
在谢临安看来,阿雪是因为见到谢康安才想出去的。他按住她的侧腰,将人揽在自己怀里从后面环住,另外一只手去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侧头只看他。
“让他走。”他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吐出这几个字。
阿雪觉得耳朵处泛起痒意,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禁锢她的大掌加了力道,阿雪被迫仰起脖子。
她觉得谢临安好像哪里变了,她不知道温润如玉的郎君切破内里,是天生的强大掌控欲泄出来。
天生的上位者,骨子里的傲气和执着。
年少时候他做太子伴读,因着表现优异,时常得到皇帝的奖赏。一次,藩国使臣进贡当地特产,是一种研磨石散发奇想的砚台。皇帝赏赐谢临安一块,被他拿回家安放好。
后来一天他再回家时,家中的弟弟妹妹们吵着要看,拿出来后却不满足,还想研墨写字试试是否有奇香。
谢临安没有阻止,只淡淡道:“虽说赐下来便是给人用,但这是帝王恩宠,是荣誉之象征。况且御赐的东西被损坏,有掉脑袋的风险。”
几个孩子被吓够呛,说什么也不敢再提了。
就像是此刻,见阿雪不说话谢临安以为她心虚,便搂着人来到门前,前面是门板,身后便是谢临安,阿雪被紧紧夹在中间。
“你想让他看见我们这样吗?”
阿雪脑子嗡的一声。
一股热血涌上头,她彻底红了脸。
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谢临安松了松力道,这时候外面的谢康安找不到人就离开了。
阿雪松了口气。
谢临安则是眸子黯了黯。
“你先松开我。”阿雪想,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之前找了老妇人来告诫她的。“你弄疼我了。”
谢临安立刻松了手,阿雪长的白嫩,此刻留下一道红痕。
“谢大人,我笨,搞不懂云里雾里的东西,你先让我怎么样直接说吧,猜来猜去怪没意思的。”
“谢大人?”谢临安唇角笑容冷了几分。
阿雪还不太懂他怎么变了表情,难道是因为没叫他世子?于是她小声的找补:“谢世子?”
砰的一声,斯文有礼的谢临安踹开了房门,只留给阿雪一个背影。
“到底怎么了……”她嘟囔着,有些搞不懂他。
……
回程这日大家天不亮就起来收拾,卢大富咬咬牙,买了一只毛驴拉扯,走的慢胜在能帮忙拉东西,还能让她们母女坐在上面,他自己就不坐了,到时候毛驴拉不动。
在城里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因为没留下积水,地面很快就变得干爽,但走出城才知道,雨水果真积的深,越往家的方向走,道路越发的泥泞,在路上还能看见各种裹泥的碗筷鞋子等七零八落的玩意儿。
有时候也会碰见死掉的鸡鸭等家禽,好像被什么东西咬过,腐败的不成样子,蝇子围着转悠,恶心的紧。
卢大富赶忙道:“大家快捂住口鼻赶紧走别停留,小心染上疫病。”
城里井水都投放了药,官府的人还特意给他们几包,告诉他们回家之后把所有喝水的井都放药,免得出现疫病。至于疫病是什么,他们这些人并不知晓,但谨慎总是没错的。
卢大富拿了布围住口鼻,去将死掉的家禽挖坑埋好。
一路上碰到过不少死掉的家畜,甚至还有一头小羊,大家心情越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