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消失了?
衡羿在?一旁抱着馒头和羊肉叹气。
这些年,她就是这样?鼓励自己的。每当想要死的时候,总会?有个?理由让她活下去。
可是,他从未给她托过梦,更从未鼓励她活着。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她死。
希望她死在?他死的那一刻。
至少,不用受后面三十年的煎熬。
可偏偏他的小信徒,会?自己哄着自己。
她知道该怎么给自己钓命。
就像前面放了一根胡萝卜一样?,永远有希望,永远坚持下去。
他的小信徒或许不爱这个?世?界,但一定是爱他的。
那种爱已经超出?了男女之间的情爱。
就像她执着于去救贺平安那些人一样?。在?她眼里?,该封神的人,就要封神,不该死的人,就不能死。
她以羸弱之躯,试图抵抗命运的安排。
命运可以安排得?了她的人,却无法安排她的心。
她永远不会?屈服。
也许,薛尘的事,永远不可能有人为?他翻案,证明他的清白。
而贺平安那些人的生死,除了各自的家人,也终究是没什么人在?意的。
可只要她活一天?,她就会?记得?这一切。
世?道乱,是世?道的事。
她的心不能也跟着乱。否则,那她就和芸芸众生一样?了。
可她偏不。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不想顺从于不喜欢的世?道。
她得?活下去。
村子里?的那群女人,还等着她找关系去救人。
将军也在?等她的功德,她一定助他封神。
当初背叛他,对他行?刑的那些人,恐怕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是没人记得?他们的。
可是她的将军,她会?永远记得?。
只要有人记得?他,他就不算孤单。当然,她也不会?孤单。
他们像世?间唯二两个?知道真?相的人一样?。
他赤诚地爱着这个?世?间,而她也赤诚地爱着他。
坚守他所坚守的一切。
花祝年深呼吸了一口气,闻到了羊肉的味道。
她又再?次用力地闻了闻,担心自己饿出?了幻觉。
睁开眼睛一看,身旁坐了个?人。
她爬起来,看着衡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待着吗?”
衡羿拿过她的小脏手,掏出?手帕来替她擦拭干净。
花祝年惊得?一把抽离开:“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她知道这后生是不怎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