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俊美面容并无波澜。
荆鸿差点哭了。
他吸一下鼻子,说:“宗鼎那贼太坏了!两兵打仗,搞个美人计、借刀杀人计、调虎离山计都成,他搞个婴儿计,畜牲不如!若不是宗鸣还有点良心,这孩子死定了,我们也得损伤惨重。”
沈天予扫他一眼,提醒他别煽情了,影响拆弹专家分心。
荆鸿立马抿紧嘴,盯着拆弹专家紧张地工作。
女婴腹部绑了那么多线,拆弹专家每剪一根,都像把人的心高高提起。
万一剪错,炸弹瞬间爆炸,他和沈天予要在那瞬间之内,把拆弹专家带离这地方。
到时这可爱婴孩会被炸成血肉,不,是血粉。
不能想,一想,就气得荆鸿咬牙切齿。
周围安静极了。
只能听到风声,喘息声,甚至连空气流动声仿佛都能听到。
为了不被发现,这个炸弹没装定时器。
甚至不知哪一秒,它会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拆弹专家额头开始冒汗,荆鸿手心也开始冒汗,那女婴像是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坏了,不敢哭不敢动。
荆鸿想给白忱雪发条信息,将他的气愤告别她。
万一剪错线,他和沈天予不能在瞬间将拆弹专家带离,到时不只这女婴必死,他们三人也难逃死路。
遗言得提前说。
死后想说也说不了了。
他执念不重,死后灵魂很难像国煦那样,经久不息。
他掏出手机,给白忱雪发信息:这次没骗你,我有可能回不去了。若我回不去,你记得到我坟前献一束花,我要栀子花,白白的,香香的,像你。还有,若我真回不去了,就把我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