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之前也听说过南楚这位一心归隐不问世事的王爷,正是因为他一直以来表现出对王权并不贪恋的模样,才使人一直忽略了此人。
但事实上此人是南楚先王的同胞兄弟,在血统上无可挑剔。南楚先王被封为太子的时候,他同时被封为郡王。
这人和南楚先王的关系,相当于赵光与赵暮人,这人的出身还比赵光名正言顺不知多少倍。
不管是否是此人,此人的年纪和在宗室中的地位,足以撼动人心。
“是不是此人,等你率军回到南楚就知道了。”
嬴抱月沉默片刻,“你愿意和前秦军一起班师回朝吗?”
陈岩浑身僵住了。
他很清楚这不是班师回朝,而是入都城勤王。他是南楚的大司马,此时拒绝驻留的军令带兵回都城,如果美元元没有出事,此举等同起兵谋反。
"。。。。。。"
“如果你不愿意也无妨,”嬴抱月理解陈岩的南楚,这件事干系太大,他冒不起这个风险,“我会自己带前秦军去丹阳,还请阁下不要阻拦。’
“少司命,你………………”
陈岩握着马刀的手颤抖起来,“你这等同于和南楚开战!”
自从大秦建立以来,秦人已经有十几年不曾踏入丹阳城。
嬴抱月作为一国君主带兵前往另一个国家的都城,这和宣战没什么两样。
“我知道,”赢抱月淡淡一笑,“如果此时都城里的南楚王还是姜元元,他会理解我,也会放我进城的。”
就像耶律华最终接受了前秦军进入洛阳城一样。
陈岩听得心中发颤,“那如果,不是陛下呢?”
他手中的军令盖着南楚王的玉玺,如果军令不是姜元元所发,那么说明玉玺已经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如果不是姜元元,”嬴抱摸了摸马头。
“我也只好,踏平丹阳城了。’
深夜,丹阳。
南楚王宫一间地处角落的宫室里,姜元元放下手中的银针,盯着面前托盘里已经冷掉的饭菜。
即便已经试过毒了,但他还是不敢下口。
这是他被圈禁的第四天,他已经四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陛。。。。。。陛下。。。。。。”
旁边送饭的小内颤颤巍巍地开口,“摄政王大人说,你多少要吃一点。”
“摄政王劝我吃东西?”
姜元元笑了,“我还怕他毒死我,好扶植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子上位。
旁边的几个正在打扫的宫人吓了一跳,连忙跪到地上,生怕听到不该听的。
“您可别那么说。”
一个模样最老的女官缓缓开口,她是美元元的乳母,也是如今这座宫殿里资历最靠的人。
“如果摄政王要您死,倒也不用等到现在,”老妇人慢吞吞地劝道,“您如今不吃不喝伤了身子,最担心的人还是王后殿下。”
姜元元心中一抽,今天不仅是他被圈禁的第四天,更是他被迫和李堇娘分开的第四天。
“她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