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刘封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拉住对方,轻拍周瑜手背道:“公瑾有此壮志,何愁大汉不兴。日后还当有重担要付予公瑾,君且勉之。”
听说有重担加身,周瑜却是不忧反喜,慷慨应道:“固所愿尔,不敢请也。”
随后,刘封又和周瑜闲聊了一顿饭的时间,主要还是交流这次西征荆州的事宜,以及周瑜本人对于日后施用的意向。
刘封很注重和手下人沟通这些事情,为的就是事半功倍。如果强行勉强,不但白白消耗情分,很可能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刘封并非刚愎自用,听不进谏言的性格,相反,他还特别注重心腹爱将们的想法。对于刘封来说,治人与治水相似,堵不如疏,这是千百年来得出的金玉良言。
果然,周瑜也随着跟刘封的聊天而放松了下来,主动说了不少自身的想法,聊的很是投契。只可惜刘封还要去见蒯越,双方结束的之后还颇为意犹未尽,只能留待日后再聊了。
在周瑜、许褚的陪同之下,刘封来到了蒯越居住的小院外。
随后,在刘封的示意之下,许褚上前敲开院门,然后带着甲士检查了一遍。
刘封这才在许褚、周瑜的护卫之下,走进了院子。
“你们在此等我。”
刘封吩咐了一句之后,走进了房屋之中。
此事,房屋中只有蒯越一人,他悠然自得的在烛光之下看着一本典籍,丝毫没有半点阶下之囚的感觉。
只是出乎刘封意料的是,蒯越并没有装作看不见他,更没有对他视若无睹,而是他刚一进来,就丢下了书籍,站了起来。
不等刘封有所反应,蒯越就朝着他大礼下拜,口中喊道:“罪臣蒯越,拜见左将军。”
刘封大为震惊,这不仅仅是蒯越的反应出乎了他的预料,更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原本刘封可是打算等蒯越正视自己之后,抢先行大拜,以重礼相待,恳请蒯越助力自己兴复汉室,再造华夏的。
可蒯越居然把自己的路给走了,着实让刘封懵逼了好几个刹那。
好在刘封反应极快,赶紧上前想要将蒯越搀扶起来。
蒯越倒也顺从,并没有抵触的举动,老老实实的被刘封扶起。
“左将军容禀。”
起身之后,蒯越拱手为礼,继续说道:“越近年来深感精力日渐衰微,为政颇感力不从心。昔日之智谋,如今已如残烛之光,难以为继。如今又行差踏错,能得左将军宽恕,已是五内铭感,深感惭愧。若左将军开恩,越愿请辞归乡,安度余年。望左将军体谅越一片赤诚,允我回归故里,静守田园,了此残生。”
刘封心中惊讶莫名,没想到蒯越竟然想要辞官归隐。
他口中不言,只是缓缓将蒯越搀扶入座。
等到双方坐下之后,刘封却是有了主意。
刘封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不解的问道:“刚才听闻异度先生自称有罪,不知何解?”
这下惊讶的人轮到蒯越了。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对于蒯越这样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大之后智计百出的谋士来说,这样的情景是极其稀有的。
迟疑了好一会,蒯越才开口试探道:“越不识天数,助纣为虐,对抗王师,焉能无罪?”
刘封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蒯越有些恼怒的时候,这才收起笑声道:“叔父这番话能骗得过他人,却是骗不过我。”
蒯越瞳孔微缩,更为不解,夹杂着一丝不悦:“不敢当左将军叔父,越更不懂左将军此言何意?”
“在封眼中,叔父不但不是罪人,还是功臣。”
刘封迎着对方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叔父统十万大军南下,却进退维谷,不展奇谋,坐视王师西进,横扫荆襄阳。此番功成,叔父一人可抵十万之兵,如何能说有罪?在我看来,西征之功若有一石,叔父一人可得三斗!”
听到刘封这话,蒯越的神情再也绷不住了,颇有些气急败坏的骂道:“一派胡言!左将军安能如此欺我?”
“叔父何出此言?”
刘封神情镇定自若,反而戏谑道:“先大言欺人的,可是叔父您啊。”
蒯越脸色僵住,片刻之后,缓缓道:“越不知左将军此言何意。”
“叔父又在说笑了。”